六月的微风拂过,打落了记忆中沉沦的青涩,身心清爽,从指尖沁到心底,僵直的身体在伫立中随风的姿态摇曳,叶子轻轻地舞动,沙沙的声音萦绕耳边,知否?知否?有这样一句话,伴随着韵律,陪我向前。
人间六月天,阳光愈发的毒辣,透过层层枝丫,照在聒噪的蝉上。教室中,我像是被摧残的蔫了的小花,垂下头颅,昏昏欲睡。唉,应了那句“有人相爱,有人在夜里看海,有人数学不好却不知悔改。”倏忽间,一阵热风连带着敦厚、洪亮的声音向我席卷而来:“上课要回答问题,这样谁还会睡觉?你们回答问题给谁听啊,不是给我听,是给‘我’听。”我的灵魂被无形的手拉了回来,我看着三尺讲台上,那个穿着朴素白色衬衫的老师,他此时面向全班,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而视线偶尔与我交汇在一起。我想他似乎在告诉每个“我”,也似乎在告诉我。我望着他一双亮堂堂的眼睛:要不,试着回答一下?好!
我以近乎听不见的细微声回答着,后来,旁侧同学洪钟般的音声充斥着,那一节节音波不断敲击着我的心,我开始以渐渐放大的声音回答老师。看着那浩淼大海般的黑板,我竟不再惧怕,那刻,老师便是海上的水手,以这样一句话作力,以教职工鞭作桨,划动那船只,难题堆放,犹如暗礁密布,他的手势如一只飞翔的鸟,在讲台上挥一条优美的弧线——船只穿过。穿过那浓厚的黑,迎来亮堂堂的天空,心中一片高远。
我,做给我自己看,回答给我自己听。
又是一个骄阳似火的盛午,似乎平凡无奇,只不过,这气氛不再是枯燥乏味,而是茂茂腾腾、激情活力的。垂下的头颅不再是昏睡,而是思绪的飞扬。我的数学居然考了142分,我们班也跃进年段前列。“我们班厉害吗?”“厉害。”“回答给谁听,‘我’听。”以后这句话也不再是我们数学老师说,而是我们自己主动说。
有这样一句话,陪着我的青春作曲,谱成一首交响乐。“回答给谁听,‘我’听。”瞧好吧!沉舟病树后永远是千帆竞发、万木争春,执着的坚忍,无畏的勇气,何惧长路漫漫?这话语,激励着我,我要去看人生的长路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