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情愫,融入绚丽的梦,时光定格,人生一场,遇见的不过是最初的美好。
入庭院,那是一地的沉寂。屋檐上凝着初夏的露珠,折射出已泛黄的门庭。庭院深深深几许啊,往昔的记忆已被庭院外的白云苍狗的变迁渐渐泯灭。
院子中唯一能被太阳照到的地方躺着一张藤椅,再无其他物件。一个老奶奶坐在其上,手中拿着一把有些年岁的剪子,它与老妇布满褶皱的手倒是交相辉映,都是一样的苍老,也隐喻着流年的风韵。隔着栏杆,我问道:“李奶,您还会剪纸呢?”
老妇抬头,花白的头发下,一双老眸闪过一丝惊喜,有如三两点星光在漆黑的夜放出璀璨的光。“是的。”她舒活舒活筋骨,笑着对我说:“感兴趣?那便进来看吧!不必在意,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进了院子,来到她身边,她的目光凝聚在纸上,眉宇间气定神闲,少了刚才的活泼,多了一丝沉稳。金边的老花眼镜在朱红的纸上聚焦了一个闪烁的光点,阳光如片片白羽,落在她的脸庞,有如纯净的诗意。
她运剪沉稳、老练,一方红纸,刀刃在上行云流水,翻转偏折,剪刀的咔嚓声与微风在树梢轻语。一片片红纸碎落在脚下的青砖上,绽放在人世间最后属于他们的天地。时间伯伯也在此处放缓了脚步,世俗的一切纷纷嚷嚷被冲刷干净,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如深邃的宝石闪烁着动人的光,仿佛她也跨过岁月的长河,到了那对母子的面前,怔怔地望……
突然,她嘴角微动,打破了这片宁静,目光中有一丝失落:“现在啊,喜欢剪纸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手艺,还是我和我母亲学的。”看着她手中初具雏形的作品,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涟漪,不知该说什么。她的眼神似深秋的枫叶,蔓延着淡淡的忧伤。
“好了,剪得怎么样?”她招呼我一声,用一种嘶哑但柔和至极的音调。我接了过来。只见一株花在红色的纸上含苞待放,花纹疏密有致,缝隙间流出动人的芳华。
时间流转,不知连累了多少文化的传承。美好,只求其能永远定格在心中,让我用一生去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