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雨交加,空中无月,只有一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灯下一少年奋笔疾书。
雨一直下着,携着寒风,刮过微微敞开的窗户,闯进少年的心房,连着我的心一起冰冷。电惊闪!连接,作弧,截取,旋转;雷轰鸣!计算,证明,求解,检验,伴着天空的配乐,一道难题被解了出来。胸中一股热流涌出,我背倚窗边,屈膝坐下,头扭入双腿之间,肩膀不禁轻颤,雷声掩盖了书房内的啜泣。再抬头时,眼已经红了。为何?我克服重重困难,一路披荆斩棘,才进入那个班级,与各路高手竞争,又怎能轻言放弃?
“就这点水平,你是怎么进这个班的?”放弃吧,放弃啊,风里夹杂着的声音绵绵入耳,腐蚀着我的心。“你不行的,如果这都无法理解,我建议你早些退出。”“哈哈,快看,那花就像你一样,被雨一淋,就要凋零了!”我不想认输,更不想在这含苞待放的时节凋零。我寻觅着,寻觅着滂沱大雨中仍在开放的花。蓦地,一簇洁白映入眼帘。窗外,花的枝条在不停抖动,上面仅有的一簇花显得颤颤巍巍的,花身臃肿,蜷缩起来了。却仍有几缕嫩丝在往外抽着——它在风中努力绽放,不曾衰败。
我终是笑了,推开窗,弹出身去,任凭风雨吹打着。我轻触那些花朵,问道:“我们一起绽放吧好吗?”花儿不语,但我已自时光中看见其盛况。
又是黑夜伴着雨,一次次地尝试,由表面逐渐深入,思维慢慢发散,思路得以拓展。纸张上,一行行清晰的过程赫然呈现,脑海中,却又闪过那朵百花的资料,花名忍冬,也叫金银花。喜阳光,也适合温和湿润的环境,生命力顽强,碎石堆,灌木丛,乃至海拔极高的山上,都有它的身影,而此刻,忍冬花正在窗边舞动,一点点抽丝,一点点绽放,纤巧灼人,不曾衰败。
多少个黑夜,多少道难题,在这些的铺垫下,我参加了考试,手中的笔在纸上不断地舞动。熟题,便是行云如水,一气呵成;主题,便大胆猜测,敢于创新。试卷答完,详实的过程及丰富的线条,在我眼中,是一簇花朵,四周无风,无雨,只有一簇花绽放。
花开不败,风雨中如是,灯光下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