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有种神奇的果子,乍一吃酸涩难咽,回味后甜腻无穷。我在这小小的果子中,品出了生活的真味。
平遥我的家乡。依稀记得孩童时,我和外婆住在平遥中一个小村子里,我们村身后有一座山,树上结满了果。
小时的我贪玩,每次和邻村的孩子玩完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便顺着墨染的天空中愈发明亮的点点星光找到回家的路。每次回到家门口,总能看见外婆站在厨房,在昏黄微弱的灯光下洗着果子。
“小孩,终于回来啦?快来尝尝外婆新打的果子,好吃得很。”我将信将疑,接过果子。咔嚓。“诶呦!这什么果子,怎么这么涩,难吃死了!”外婆听了我的话,愣了片刻,转瞬又同我讲:“哈哈哈,别看这果子生吃是酸了些涩了些,等它晒过后,再腌入味,榨成果汁,到时候准保让你赞不绝口!”年幼的我总是不信外婆的话,每每听到这便小嘴一撅“我才不信呢。”外婆也笑着,连连说等四五个月后让你好好尝尝它的味儿。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三个月后,父母来到平遥,要带我去城里上学。我看见外婆失神片刻。“不能再等两个月吗,酿的果子汁就快好了。”无奈,开学的日期并不等人。外婆看着活蹦乱跳的我,心中满怀期待好奇的我,扬起了酸涩的嘴角,笑着对我挥挥手。“外孙女,别忘了,外婆给你酿的果子汁就快好了,有空记得回来尝尝。”我应着,跳上了车。
后视镜里,外婆的身影是那么单薄而又脆弱。
转瞬间两个月就快过去了,在城市里玩得不亦乐乎的我早将那份果子汁忘在脑后。直到冬天,母亲突然告诉我外婆生病了,要在大医院治疗。我猛然意识到,在遥远的平遥,那个平淡的村子里,还有一位深爱着我的老人,有着我未曾品尝过的果子汁。
在外婆入院后,我连忙去探望她。她用沙哑的嗓音招呼我,我上前俯身。“乖乖啊,外婆把酿好的果子汁给你带来了,快尝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瓶果子汁用纯净的眼睛看着我。
寒冷的腊月,我竟从这果子汁中喝出了如股股溪流般温暖。
我漫步在江边,打开外婆做的果子汁,小口小口细品着。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平遥的星空,看到了果子树,看到了外婆洗果子。我在外婆的果子汁中尝到了爱和家的感觉,更咀嚼到了生活的真味——平淡。
外婆,您酿的果自汁好喝极了,能不能多酿几年给我,多酿几年,再多酿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