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啪”,远远近近的炮竹声,接连不断,正处于迷迷糊糊之中的我,揉了揉双眼,从梦中醒来。
春节,是难得相聚的时刻。舅舅拿出了炮竹,“嘭”的一声,拉开了大年二十九的幕帘。炮竹迅速冲向天空,高约50米。紧接着,“啪”的一声响,绽放出一股白雾和蓝烟。而后,三三两两炮竹的碎片纷纷落下,恰如漫天飞舞的雪花。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一家人围坐,喝上糖茶水,嗑瓜子,聊聊天,空气中弥漫着家的温暖。春节系列活动中,我最期待的是——熏的猪头。这熏猪头的方法很简单——将腌好的猪头直接放在火上烤。不久,那猪头就在火焰的炙烤下冒着油,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着一股香气,让人看着眼馋。熏好猪头,便会开始“解剖”——将其直接撕成小条,那肉冒着热气,让我垂涎欲滴,便也顾不上烫,用一块烤得略焦的猪皮,包上一条猪头肉和大葱,一蘸辣椒酱,马上整个塞到嘴里,瞬间激活了我身上所有细胞!
下午5点左右,一直到天暗下时,一村人便要带着插满香的竹龙绕着村子走上一圈。小孩子走在最前面,后面是竹龙队,再后面的便是老人与大人了。天下着小雨,我走在山间小路上,不用带伞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在雨的滋润下,四周大山显得沉稳安静,前面的小孩蹦蹦跳跳,后面的大人轻声交谈,一直以来对于中考有些焦虑的心在这里,在这一刻,却似乎是平静了下来,我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我看到了自己。抬头远望,山顶上的积雪,让这林间的雨景多了几分生机,我想起了老舍的《济南的冬天》,原来不同地方的冬天总会有些相似,不论南北。
雨下大了,我戴上帽子,依旧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走到尽头了。再过去便是公路了,可怎么看都觉得那平日里的公路太突兀了,没有这山路亲切。尽头之处是一座小亭,靠山路一边,连接着公路与山路的是一座石拱桥。桥下是条小河,河水很清而泛绿,下游有一个小潭。那潭水很深,水绿的发黑,河中有几条锦鲤,分红黑两色,还有各种小鱼穿梭于石子间。我是这一行较大的孩子,所以要在这亭子守着,前面的庙王殿也有人守,想必后面的石门也会有一人守着吧。我端坐在亭中,拿出一片面包,一点一点地撕着投喂小鱼,还能欣赏美景,那一路队渐渐远去了。我就坐在这亭中,任凭微风吹过脸颊,等待那一声炮响。坐在亭中发着呆,听着山间传出的声音,如天籁般美妙,令我痴迷其中,而公路那边汽车开过的声响,却总打破这番意境,显得那般嘈杂。不由联想那城市,尽管是多么干净,多么堂皇,却看不到这属于自然的美。
良久,那代表着结束的炮声终是响起,我顺着山路原路返回,天空飘起了小雪,可我并不想因此加快脚步,真想一直待在这世外桃源。
未来已来,我愿一路拾取这春节琐忆,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