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题记
朱屏烟云下的江南,或是小桥古埠、琐窗朱户的无边烟雨悠然而过,留在小巷深处一处繁华落尽的“雨霖铃”;或是江雨霏霏、夜船雨笛的亭台楼阁飘零叹息,停在时光深处游子的幽幽情思。
我的江南,唯美而清丽,像一副怀旧的山水画,像唐诗宋词里婉约的诗句。这样的江南,其实更应该说是梦中的江南,是在红尘之外的一块净土,一块能让灵魂安息的地方。
人间的净土无数,为何独爱江南呢?
我生在江南,自然懂得江南的杏花烟雨。余秋雨先生在《江南小镇》里写到:没有比江南小镇更足以成为一种淡泊而安定的生活表征的了。中国文人中很有一批人在入世受挫之后逃于佛、道,但真正投身寺庙道观的并不太多,而结庐荒山、独钓寒江毕竟会带来基本生活上的一系列麻烦。“大隐隐于市”,最佳的隐潜方式莫过于躲在江南小镇之中了。与显赫对峙的是常态,与官场对峙的是平民,比山林间的蓑草茂树更有隐蔽力的是消失在某个小镇的平民百姓的常态生活中。山林间的隐蔽还保留和标榜着一种孤傲,而孤傲的隐蔽终究是不诚恳的;小镇街市间的隐蔽不仅不必故意地折磨和摧残生命,反而可以把日子过得十分舒适,让生命熨贴在既清静又方便的角落,几乎能够把自身由外到里溶化掉,因此也就成了隐蔽的最高形态。说隐蔽也许过于狭隘了,反正在我心目中,小桥流水人家,莼鲈之思,都是一种宗教性的人生哲学的生态意象。这样的印象,不禁令人心驰神往。
这样的表述,或许深奥了些。而当代大都市的忙人们在假日或某个其他机会偶尔来到江南小镇,就会使平日的人事喧嚷、滔滔名利、尔虞我诈立时净化,当脚步踏上街石,在清空的声音中听到自己的心跳,不久,就会走进一种清空的启悟之中,流连忘返。
如此说来,江南更是一种渴望,一种对于心灵回归的渴望,它是我们心灵的故乡。听说著名作家三毛到周庄之后热泪滚滚:“小时候曾经无数次到过这样的地方……”这就是江南的魅力。
漠野有景——苍茫云海,黄沙莽莽。绿洲与黄沙相伴,飞鸟携驼铃起舞,矗立于大山之巅,静观大漠日出的绚丽,目睹夕阳染沙的灿烂——这是我幼年时去西北游玩的所见所感。它是高傲的,遗世独立的,令人望而生畏的。相比之下,江南水乡的柔美才使我更加心旷神。
与其说是江南,不如说是江南水乡令我魂牵梦绕。江南情结,或许不只是游子对它的绵绵情思,而更是人心的向往。我想,我一定要去下幽静的江南水乡,可惜,终究还是要返回,返回那种烦嚣和喧嚷。情结素裹下的江南,使我的心时常絮叨:何日更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