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第一道光,唤醒大地;透过叶的绿,泛着露水晶莹。一道身影,朦胧中,渐渐清晰。带卷的黑发,永远高高扎起,随着忙碌的身姿有力地翻上飞下。从我记事起,我的妈妈就是这般模样。
“扎高了才有精神!”她永远嘴角带笑这样说到。我好像从未看到岁月在她身上刻下沧桑的痕迹,那双有力的双手依旧将我们高高举起,我也偷偷向岁月之神默默许愿:“愿妈妈永远年轻!”
……
五点多的天是灰蒙蒙的,连太阳也没有露面。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却听见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为了能让我在家里吃上早餐,她一定会在天亮前去准备。等我伸完懒腰彻底清醒,饭桌上浓稠软糯的白米稀饭冒着缕缕的热气,缠绕着她额前的汗珠缓缓盘旋、升腾。
在香气氤氲中,我分明看见母亲发间被染成白雪的几丝银发,她们低沉地垂在母亲的鬓角,不再跳动。
……
晚上九点半,月亮正高挂在黑墨染成的幕布上,母亲拖着疲倦的身躯加班回来。来不及拂去半分疲倦,她得先完成工作日历,然后将带回家的产品继续编织……
星星亮起又暗淡,妈妈的面容在我泪眼婆娑中明灭闪闪,这一刻,我清楚地看见她弯曲的脊背,和岁月如刀刻下的眼角纹,那双手布满厚茧,用仅剩的气力将我和弟弟托起!
我躺在床上,听客厅轻微的沙沙的编织声与时钟滴滴答答流淌的声音,恍然大悟,那时光呀,不是神,它随母亲流淌过后,残酷地夺取了她的健壮与活力。
那时光呀,也是神,它让我快快长大,好让我用青春和奋斗来报答母亲,为她遮风挡雨。
岁月流淌,漫过人生的河流,在时光斑驳深处,我再一次许愿:
时光啊,
慢些流淌吧,
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的一切,
换你岁月长留!
妈妈,感谢你,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