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今年回来过年吗?”“不知道,看吧。”“好吧。”我自动忽略了奶奶话语中的失落:哼,老家有什么好的?又没有网,还不如在无锡过年。
周末,和几个好朋友趁着作业写完的空档,去了离家很近的古镇玩。
古镇里依旧保留着江南水乡别有风味的白墙黑瓦的老屋,一条不如从前清澈的小河靠着楼房,穿过古镇。除了居民住宅,还有一些开放与不开放的祠堂、纪念馆。
古镇里参观的人如潮水般拥挤,路边也尽设小吃摊、礼品店。这喧嚣热闹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家乡的老街。
小时候,总爱和奶奶上街采购。每天清晨,奶奶一手挎着小竹篮,一手牵着我到街上买菜。穿过大门口,尽是些砍肉、杀猪、卖鸡鸭的地方。再往里走,奶奶的篮子就渐渐满了——除了菜还有给我买的零食。
记忆中的老街从来就没有冷清的时候,老街两侧都是店铺,还用着电视剧里的那种残破不堪的木板门。那些不开张的店门口就是小贩们的地摊处,本狭窄的街就更不够人走了。
奶奶紧紧握着我的手,怕我走丢,布满皱纹、枯树枝般的手竟微微泛白。买完菜后,她总带我走遍老街的小吃店,饱经岁月沧桑的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不停的问我爱吃哪种。往往刘阿姨的小馄饨店和李大爷的烧饼店是我最爱去的。那美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只可惜,时隔多年,在无锡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味道了。
想到这儿,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也渐渐红了。
家乡的老街是记忆,是留恋。其实它在家乡算不上是老街。可多年以后,我更愿意叫它老街。
“老街”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六十多岁的奶奶对我的无线纵容与宠爱,满足了我所有的愿望:童年的美好时光在这里一一上演“故乡的记忆,味蕾的渴望,可以在这儿追溯……
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快回家去!快回家去!”脑海中似有人催促着我。
“奶奶,过年我一定回去!”“哎!好嘞!”透过电话,我听到了她声音里的激动,只是一个承诺,却像她当年实现了我无数个愿望一样——她满足了。一通电话,圆了一个近七旬老人盼望儿女回家的梦。她几近颤抖的声音使我再一次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