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年前的冬日,一个大雪纷飞、积雪满地的日子,天空繁星点点,寒冷的风透过衣服,透过皮肉,一阵阵刺入骨头里。不时还有零星的雪飘在身上,落下、融化、冰冷。
一个满头银丝的人,拄着拐杖走在薄冰上,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没有人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么。只见他从自己的胳膊间抽出一个麻袋,走到一个垃圾桶面前,他好像企图从里面拿出塑料瓶子,这时是上午九点多,有人手挽手聊着天,有人自顾自的刷着手机,有人与他擦肩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老人。只见老人从垃圾桶中翻出了几个塑料瓶子,放在地上,用脚一一踩了踩,压扁,想着减少些瓶子的体积,想着能装满装实这个麻袋,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当老人准备离开时,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抱着满满一怀的瓶子,走过来笑着说:“爷爷,这些都是空瓶子。唉?噢,对了要压扁。”小孩用着单纯的话,眨着干净的眼睛,做着对他来说很复杂的事,孩子用笨拙的动作将瓶子压扁,放入麻袋中,老人摸摸他的头,拿出口袋里的糖,给了小孩。那只手啊,布满了厚厚的茧,另一只手呢,干净白嫩。一只手枯瘦无力,另一只手活泼拥有生气,一直手饱经风寒,另一只手未经世事。
微光与暖阳交逢在这冬日的寒夜里,老人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告诉孩子说,一个人做了好事,总会有结果,哪怕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糖,而孩子用自己新生的力量,给老人在迟暮之年一份意外的惊喜。他们在冬日的寒夜中用微弱的暖阳照亮了彼此心中最柔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