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重!减脂!减肥!”
“低油!低盐!低卡路里!”
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在任何一份回锅肉+n碗米饭前“分崩离析”。在哀声连连的体育训练后,拖着早不属于自己的身躯向食堂小炒窗口走去……
干锅鸡、水煮肉片、鱼香肉丝……回锅肉……也许,在外面任何一家炒菜馆子里,这几样菜必“榜上有名”,当人人在犹豫时,回锅肉却早已拎着我的胃与减肥的路背道而驰。香润、粗暴、明艳,回锅肉无论在哪儿,都会因为它极致的热量诱惑将减肥拒之门外。
到了初三,第五节课一下,人人都像饿狼一样涌入食堂,中午就期待一顿完美的脂肪与碳水来消溶一切的不愉悦。那时,被拱上“坑榜”的学校食堂里,在被几番“筛出”的回锅肉下,在沾上润油的米饭上,在它们之中,装着短暂的自由。
在学校食堂中的小炒,大多以爆炒油焖之法去体现它们味厚油浓。回锅肉,肥腴恰好落在点上,再配有豆豉、蒜苗、青椒、洋葱,尽管肉只有寥寥几片,却能过眼口之福。
评判一个食堂,回锅肉必须深究考察。
煮肉之时,得撒下姜葱椒末,去得腥味,迎得肉香涟涟。生抽老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二者恰到好处意指不乌黑失调,亦不色相全无。相煎何太急,煎肉需得溢出两三层油脂,肉才镶得寸寸焦黄,卷曲而不干枯是肉成品的不错境界。撒糖于寸寸肉脂之上,糖的甜,自然会以另一种方式储存在肉的缝隙之中,再渗入我的胃中,最后“刨”上两三下米饭……“嗝——!”
大至高档川菜厅,小至邻街破陋小店,充斥着侠气与市井气的回锅肉,再也把控不住它的香味了,在烟火升腾处,它只得面对男男女女那汹涌的饿意与味蕾的冲动……只是,可怜这五花肉了啊!好不容易成各自拥半,白肥红瘦锯猪皮之嚼劲的二刀肉也不得不为五花肉陪葬,肥油溶溶在口,瘦肉的中庸在舌尖一碾而过,齿落肉碎,淋漓酣畅。
不管在哪里,回锅肉的包容、亲民始终未曾改变。偶然在舌尖咬到一颗咸鲜的豆豉,也是满腔流转的小欢喜。
已在肠胃中,已靠我心方,于是乎,养得膘肉何妨?当我的心被这几片肉拎走时,减肥类的山盟海誓只得落入无底的胃中,荡然无存。
果然啊!拎着肠胃的,也一定牵动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