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坐在窗台读书。你从窗口经过,发间湿润,留下一阵香,经久不散。是香的,亦是苦的,像是在讲述着一段故事。
木屋里坐了一个黑发长裙的女孩,正看着一本书。门被推开,女孩的眼中没有因为闯入者而有一丝期待,反而像是在责备他一般。
午后,我去到池塘边散步。你穿着红色的格子裙,躺在青幽的草地上,捧着一本书在读,远处的雪山正在融化,飞鸟又穿过了一朵云。
我问你在读什么书。北极的海面用透过一个地球的眼神遥望着北极的冰原,你用透过一本书的眼神沉默地回答着我。
夜间,你坐在井边唱歌,萤火为你伴舞。你唱得很轻,头发用丝带随意地绾着。眼底是我耗尽了半生也读不尽的柔情蜜意。
春天过后,你同燕子一同飞往南方,我于时间轴上疯狂地追赶,也绝没有达到的可能。
我期盼看你骑马归来,面颊微红,手里拿着一朵花,朝我走来。我期盼看你划船归来,莞尔一笑,手里拿了一本松子,递给我。
铁皮盒子里装的,是你从远方寄回来的明信片。背后字字都是“望君珍重”。
故宫的初雪,我想同你去看。冰岛的极光,我想同你去看。东京的樱花,我想同你去看。
世间有太多的南辕北辙,但地球是圆的,背道而驰的话,也会再次相遇。我坚信,未来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你提着行李箱,戴着贝雷帽,在铁皮火车上同我招手。
等你回来的时候,河边应该长满了芦荟,园子里种的都会是你喜欢的向日葵,还要留几块地种草莓,以前你总吃不够。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要亲自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你会不会已经换了口味?
春去夏又来,青丝成白发。向日葵开了十七次?十八次?还是十九次?应该是二十次吧?我数不清了。
在某个风大到连彼此名字都听不真切的下午,你忽然出现,在狂风中呼喊着我的名字。你的头发苍白,长裙被风吹得鼓起……亘古不变的,是那阵凄苦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