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一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战争,一个物种的灭绝。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灾难记忆,是那样鲜血淋漓的词汇,是每个人的贯通伤,在巨大的伤口里,在记忆里喘息,并不遗忘。
你一定记得零八年那场破碎山河的汶川地震,你也一定不会忘却二零年这场仍在残喘的疫情。你也一定读过记录文革的“伤痕文学”,又或许你曾在父辈口中了解过三年自然灾害。
记忆不只储存在每个亲历者的脑海里,关于灾难,更是如此,我们用口述笔者,光影声色保留这份关于灾难的记忆。
因为记忆是留有呼吸余温的。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的深处留有微温。”这是黑格尔的名言,人类之所以拥有记忆,甚而保留关于灾难的记忆,就是因为不忘却,才能走得更远。
让记忆永远保留灾难的鲜秾。如果是天灾——火山、海啸、病毒……有了这份关于灾难的记忆,我们下一次才能应对的更加从容。如果是人祸,那保持记忆,是为了警醒,“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我而鸣。”海明威的这句话,便是在说关于天灾人祸,保留这份共同记忆,是为了下一次猝不及防时多一份从容,这事关你我。
但关于灾难的记忆似乎太过伤痛,有人选择遗忘。
迟子建在《泥泞》一文中曾写道“遗忘,就像一场粉饰太平的雪。”忘记灾难,也许会一时心安,但大雪终将融化,那时的道路会更加泥泞。遗忘灾难,那么下一次灾难来临时,将无人幸免。所以松下菜奈曾那样深沉说出“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直指那些选择忘却的人。
关乎灾难记忆,最好的办法便是保留,而非遗忘。
波兰的奥斯维辛纪念营外,有一条石板路,每一块石板下面都埋着受难者的遗骸。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里保留了死难者的血衣。而文革后,巴金、季羡林的回忆录,艾青等人的朦胧诗仍留有呼吸。又至古代,杜甫“国破山河在”,辛弃疾“把栏杆拍遍”。中外古今,对于灾难记忆,从未放下。
《卡拉马左夫兄弟》中曾说:“我宁愿保留伤口未愈合的疼痛。”
灾难记忆,不止于记忆。
诚然,灾难终将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平芜尽处是春山。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不在春山外。让我们保留那份关于灾难的记忆,由灾难看美好。
那时,历尽灾难,保有记忆,再看家园,才明白余光中那句“我的国家,依然是吴月向上,一切江河依然是滚滚向东,民族的意志永远向前。”苦难记忆与明媚现实,从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