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口音;是卡夫卡的布拉格,虚幻又现实,欲说还休。
——题记
揣着期待已久的心,激动地踏上与自己故乡仅一小时山路车程间隔的东乡梅田湖村。初次邂逅村门前,遇着些身穿不大着色的服装、皮肤黝黑的村民们——他们始终洋溢着激情,毫无掩饰地倾泻出他们遇见我们的别样感受。满是熟悉的淳朴风味,于是便想吐露故乡的方言,与他们畅快地交谈。但心中羞涩却直将这番喉间涌动的欲念压下去,转而表露出满脸的笑意……后来的农家住宿,又激起了我在“异土”寻老乡的兴奋与快乐。
摆放好行李,在农家的家门前的空地上,单是那水泥地。便勾起我作为乡村娃的回忆。百余里山路外的故乡,偌大的村子,山清水秀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终于抑制不住这份故乡情,与农家的户主交谈起来。
“叔叔,你们都是浏阳人吗?”我紧张地询问,普通话中流露几丝故乡的方言搭腔,然而那一刻,那位户主的淳朴,瞬间使我感觉真正有了家乡的归属感……
他嘴里叼着烟,与他交谈时,隔着缭绕烟雾,注视着他的神情。在呼出时的些许呛人的烟雾间,他微眯着眼,略抬起头,含着烟吐出几个不甚清晰字眼。我们寒暄着,在东乡与北乡两方人的不同口音间,有几分陌生,却又有更多谙熟。我甚至询问起他们工作的体制,那是难以令我理解的。与他交谈,并无年龄差的代沟,相反只有谙熟的家乡话与他率真吐露出想法的亲切。他与我聊曾在北乡的某一个小镇,我生活过多年的地方工作,谈及此处便顺道改变口音,令我倍感亲切;他与我聊他们在这里的工作——为我们提供住、食,来完成公司要求的工作。然而我想,他们那样热情地与我们做饭,甚至在夜幕时分给予我们独特佳肴的品尝,难道真正只是为公司做事?他向我询问价钱,又倾露他们工资低的苦恼,然而又以性格的本真的豁达与淳朴,提供给我们超出价格范围许多的“售后服务”,这更令人产生出莫名的一种亲切感,这也许更是对同乡旅人的亲切吧……
临辞的那天,我有些不舍又愉快地与他们道别,用最亲近的家乡话与他们约定:后会有期!望着故乡异地的这片土地,脑海中留下其民风之淳朴、同乡之亲切。
如今,回忆起那东乡村落,便总有余音绕梁——“故乡,是不经意间流漏出的口音;更是木心‘十年未闻乡音,听起来麻麻痒痒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