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的是一阵阵轰鸣声,炮火连天,电闪雷鸣,我出生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好像出生在战争年代。
等着陪伴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孩。
他抱着,抚摸着我。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般舒服。男孩的手在我的毛发间慢慢的扶过,一会摸摸背,一会挠挠肚皮,男孩高兴,我也高兴。大概是饿了,我开始扭动身子,大声叫唤。我脱离了男孩的手,借着鼻子闻着食物的香气,四处寻找食物,可是还是没有闻的母亲的气味。妈妈去哪了?这时,一个女人走过,往我嘴里塞了一瓶奶。这个女人大概就是男孩的妈妈吧,我开始吮吸,这大概就是母乳吧。
男孩的母亲对男孩说:“以前的狗生的孩子,只有这只狗活了下来。狗妈妈也死了,可怜这只小狗了。只能吃牛奶。”
我记得,之前有一个男人的气味,自从几个满是火药味的人进来后,就不见了,再也闻不到了,那个男人应该是男孩的爸爸,他去哪了?
男孩每天都抱着我,摸着我,奇怪的是,他喜欢把我放在窗边,然后,眺望远方。好像等着谁回来。
坏消息
这天,男孩的妈妈哭了。
几个火药味很重的男人过来,告诉了男孩妈妈一件事:男孩的爸爸战死了。貌似她哭得很伤心,整个房子充满哀痛的气息。男孩也闷闷不乐,今天他居然没有把我放到窗前。想了半天,原来男孩等的人是他父亲,现在没必要了,因为回不来了。
每天我吃着同样的食物,干着同样的事情——抛坑、玩小球,可惜没有跟男孩一起眺望远方。男孩跟着我一起长大,战争这种事情似乎不可能结束。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制造战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为的是什么东西?每次发呆都在想这件事。
男孩成年了,我的狗生也活了一半了。今天又闻到很多年前熟悉的火药味,又是几个男人。他们走后的第二天,男孩不见了,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也不见了,去哪了?是被那几个男带走了?
再一次
突如其来的孤独,冲斥着我的生活。
男孩的母亲,瘫软在地板上,床上,沙发上。每想到这件事,她都要哭上一阵子,我也渐渐明白男孩坐在窗台边,静静地看着远方,一片荒原的意义。我似乎没那么开心了每天,球对我的吸引力逐渐变小。我也渐渐对刨土失去了兴趣。我大概懂了男孩的内心世界。男孩母亲失去亲人的悲哀。可能男孩就是有去无回,也可能是凯旋归来,也只能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等到战争结束,就能重逢了。可惜噩耗还是来了,男孩跟他的父亲一样,战死沙场。
再等等,再也等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