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生活的我对“邻居”这个词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各家各户坚固紧闭的防盗铁门,既疏远了距离,似乎也疏远了人心。
然而,每每想起来小时候在乡下的邻居来,内心里总是温馨不已。
小学时候,我是待在老家念的书。那时候邻里街坊一个赛一个的热情。大白天的,每家的门几乎都是敞开的,路过时进去串个门说个话是常事,连门都不用敲。如果正碰上邻居做什么好吃的,你要是不陪着享受都会不好意思。完全不像现在这样,邻居间即使偶尔在电梯里相遇也都装作互不认识,好点儿的最多也就不咸不淡地打个招呼,徒留一脸窄巴的尴尬。
有一次,我们北隔壁的李奶奶家蒸了很多很多的洋槐花。我们那半条街上几乎每家都分到了一碗。那碗洋槐的甜香一直飘到了现在,真是不可思议。那一天,我们这半条街都浸在了浓浓的洋槐香里。今年的洋槐是妈妈在城里做的,似乎没有以前的好吃,再尝不出记忆中的那种滋味。时过境迁,洋槐花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一簇了。
在我的孩童时代,总是一整天和几个“混世魔王”搅在一起,“聚众胡闹”是常事,隔壁两条街都记住了我们。但只要谁家大人忙了,邻居们总会帮着照顾;家里的大杏树越长越大,把枝条都伸了邻居家院里,待每年结果时,就再不是一家的丰收。
那时候的窗外没有冰冷的防护栏,没有厚重的防盗门,也没有密不透风的高墙,好像大家的心也是挨在一起的,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大家总是在没有事的时候端着小板凳坐在门外,手里不紧不慢地干着点活儿,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
邻居的意义并只不是“居处邻近”,而是住得近了,关系也会近,心也会挨在一起,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要埋下了友善的种子,就一定会开花结果,等一朵花开,这难道不是件很美妙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