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打下的一耳光,成为我与父亲之间的一扇窗户,关上便像两个世界,打开也可轻易触碰彼此。
——题记
房间里,我正半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这本刚买下的漫画;而地板上,三岁的小堂妹还在自顾自的玩着手中的芭比娃娃。这个从小伴随我长大的娃娃啊,已经被异常调皮的她折磨得“面目全非”了。我强忍心中的怒气,把头转向一边继续进入我的漫画世界中。唉,谁让我是个姐姐呢。“姐姐,姐姐!我想要那个!”小堂妹突然爬上床,指着我的书桌大喊。我顺着她的手望去,那是一个海螺。
已经记不清是在哪个时候,哪家店买下的它。只记得那次全家旅行,我站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间,对它“一见钟情”。后来就一直挂在我的书桌前。看了看地上有些可怜的芭比娃娃,我可不想海螺在这个捣蛋鬼的手中重蹈覆辙,于是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行!”这一次,这个小家伙却出奇的乖,只是点点头跳下了床,重新坐回地面上。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谁想到,不经意的一转头,看到她架起了高高的椅子,踮起脚尖把海螺从墙上拿了下来,正欲转头冲我得意地笑时,高高的椅子突然倒了下来,海螺碎了、妹妹哭了……父亲闻声进入房间,我此刻才看到妹妹嘴唇上的血,大概是摔下来的时候咬到了。
“你怎么看的妹妹!”父亲检查过妹妹的伤势确定无大碍后冲我大声问道。“我没错!”我也不示弱的回应。父亲脸上的怒意越来越重,压低声音向我说道,“你再说一次!”我依旧不肯低头,甚至越发委屈,“我没错!”我看着父亲猛地抬起右手,我也站在原处没有躲避,只觉得如坠冰窖般脊背生寒。那一耳光终是没有落到我的脸上,父亲放下手走出了房间。晚饭我没有吃,听说父亲也没有。快睡觉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父亲:爸爸没有打你,也从来都舍不得打你,我只是在想,那么多年是不是真的把你宠坏了,人要学会承担,希望你的任性只留给我……
我突然想到,父亲扬起手的那一刹那眼中的晶莹,是一种我看不透的复杂情感。
午后,我为父亲沏上一杯浓浓的茶,在淡淡的馨香中告诉他:爸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