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生命都是渺小的,但都可以选择歌唱希望。
在归家的车上,冷雨和寒风在肆意厮打,打在车身上,噼里啪啦。雨是个歌唱家,哗啦,哗啦,唱的沉重而忧郁。我浏览着手机上一条又一条疫情感染人数增多的消息,关上吧,怅惘的望向窗外,是模糊的夜景晃花眼了吧。
雨珠啊,下落的飞快,一往无前,歌唱着它曾经的轻巧晶莹,在着地的瞬间,“哒”,沉重而短促,像一个行将就木之人的最后一搏。出乎我所料,落地以后,它还在用尽全力,去唱起生还的希望。最终,它被分解成支离破碎的水珠,一跃而起,绽放起一朵生命之花,把希望悄无声息地唱响,转瞬即逝却在世间播撒下希望的芬芳。
车子忽然停下了,我在思绪中回过神来,透过模糊的车窗,我隐约看见这是村口,眼前还有一个蓝色的棚子,任凭风吹雨打,显得几分顽强却充斥着希望。还没来得及疑惑,车窗已被摇下,一阵刺骨的寒风,夹着雨,在我脸上扑倒——这是一个简易的体温测量站。里面的几个人,高大魁梧,整理了雨衣,迎着车灯匆忙走来。一滴滴晶莹剔透硕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打在他们的雨衣上,“噼里啪啦”,不停作响。其中一个中年人走到我这边的车窗旁——“呀,是邻家伯伯!”我惊诧。他把体温枪伸到我的额前:“体温正常,有没有接触湖北往来人员?有没有身体不适症状?”“没有。”我说。雨越下越大,“哗——哗——”雨拼尽全力地唱,雨花们在大合唱,邻家伯伯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渺小却拼尽全力歌唱希望。
车子开走了,我思绪如潮,只因为他们为过往人员逐一检测体温,虽渺小,却不辞辛苦,莫问回报。而在不久前,甚至是昨天,他们都还是在村头辛勤劳作的平凡人,像雨花一样。他们只是平凡渺小的十四亿分之一,而在疫情当前,他们却成了伟大的战士,会在每一个寒冷的夜,保护每一个归家的人,保护千万个窗前的每一束光,每一束希望。
雨是冷的,也是暖的。冷的是身体,暖的是希望。她是个歌唱家,唱的温情动人。体温测量员就像雨花,疫情当前义无反顾,倾尽微薄之力去歌唱希望,去默默歌唱每一朵,微不足道璀璨耀眼的生命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