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东北黑龙江,成长在松花江畔。儿时过年,总是与冰雪和热闹有着化不开的记忆。过年前的几天,家里的大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一起包饺子,蒸馒头,杀鸡,宰猪……大馅儿薄皮的饺子们腆着胖鼓鼓的大肚子,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被摘干净毛的大公鸡,五花三层的猪肉块儿……都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用高粱杆编成的篦帘上,放到院子当中的柴火垛上,没多时就冻得透心凉邦邦硬,装在面口袋里,放在奶奶家院子里靠墙角的大瓦缸里。小时候感觉最神奇的就是奶奶家那口大瓦缸,总是能源源不断取出好吃的,好像拿也拿不完呢!
8岁以前,我就是个在胡同里到处窜的“淘小子”。手里拿着“小鞭”,用香点着,看着滋滋冒火星的引信快烧到根儿才撒手扔向空中,就在离头顶不远处清脆的炸裂,也丝毫不会畏惧。可是就那一次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看别人放鞭炮都离得远远的。小时候放鞭炮,除了小鞭,还有一些简单的花炮,什么魔术弹,窜天猴,降落伞……这故事就发生在“降落伞”上。
记得是那年大年三十儿的晚上,吃过年夜饭,正是小伙伴们拿出各家的鞭炮在一起燃放的热闹时刻,我也是急不可待等到了这一刻。拿着几个花炮来到院子中间,放了几个都挺顺利,就剩下一个“降落伞”,引信竟然掉了。这也不能浪费啊,我就拆掉一个小鞭的引信,装了上去。引信点着了,也烧完了,这花炮也没动静,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于是我就走近凑过脸去看,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寸,“降落伞”就在这时开始喷射了,一团火球,裹挟着火药颗粒一点没浪费,全喷我脸上了,眉毛刘海立刻烧起来,还喷了一脸的黑灰。旁边的小伙伴儿们被吓得立刻做鸟兽散,幸好还有一个长脑子的,跑到我家叫来了我妈,被吓得哇哇大哭的我被我妈提着就回了屋。洗完脸一看,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眉毛没了,刘海焦了,万幸的是脸上没留下烫伤,眼睛也完好无损。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啊,万一伤到眼睛,脸上烫伤留疤可咋整,还记着顶着光秃秃的大脑门上学时的尴尬,过了好久眉毛和头发才长好。从那以后,听见鞭炮响都吓得嘚瑟,看谁放炮远远的绕着走……
儿时的记忆依旧那么深刻,好像用小刀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闭上眼睛,仿佛还停留在那个时空里,不曾离开过……这就是乡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