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我抬起了埋在书中的头,望向郁郁树木,感受着不知哪棵树上奏响的音乐会。又是一年夏天呢,思绪不觉又回到那年暑假……
初一的嬉闹,似结了一张坚韧的茧,围满全身。初二时再想挣开,却余下涨得通红的脸,急促的喘息声和完好无损的茧。考场失利,烦郁终日之际,在那年暑假,母亲将我安置在乡下奶奶家。
儿时也曾在此停留,也是夏日。犹记得那时在榕树下,草地上,嬉戏玩闹。循着记忆,我来到儿时那棵榕树下。
夏日炎炎,蝉声阵阵。听着这阵阵蝉声,我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慢慢感受这夏日的赞歌。
蝉鸣阵阵,有时如短笛,短促而有力;有时如长箫,悠长而凄切;又似小钹,清脆而热烈……
我心中默默为蝉高超的技术而惊叹,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如此技艺高超的音乐家呢?
“快出来了吗?”“嘘!别说话,别打扰它。”我循声而去,那是几个小男孩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竟要噤声凝神,屏息凝视,我不由好奇地上前。
那是一只蝉,倚在枝上,静止不动,似是在谋划着什么。慢慢地,从外壳里探出头来。我明了,是在脱壳。
它慢慢探出头来,一点一点地,倚在枝上,用力地做着奇怪的操……我看得入迷,竟未发觉膝盖微酸。
我忽又想起法布尔的《昆虫迹》,蝉在地下蛰伏四年,只为一朝高歌。那是怎样的四年呢?暗淡无光,阴冷潮湿,仅为了这两个月的光明……蝉亦如此,更何况人呢?
回到榕树边,蝉声依旧,愈奏愈响,声声击入我的心。
“知了…知了…”耳边蝉声不绝。那年暑假,与蝉共奏的夏日之歌,怎能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