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日的下午,我曾漫步于乡间的麦田,闭上眼感受生命的活力与张扬。当然,我也在冬日的夜晚游走在小城巷中,随着小贩夜晚的推车声,理解这就是生活。
我在这世间听着一切生命体的运动,习惯了在各种有趣动听的声音中度过一个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但我却不知,真正震动我心的竟然是长沙凌晨五点的“噪音”。
月假的第二天晚上很早便睡下了,在睡梦中,我恍惚地听见客厅里传来微微的脚步声,很轻,很轻……模糊中我又沉沉地睡去,但同时一阵清脆的锅铲相击声和油炸的“嘶嘶”声不断充斥着我的耳朵,我的睡意也像浮云般散去。
下床,穿鞋,打开卧室门,一股凉意向我袭来,冰冷刺骨,和我温暖的床简直天壤之别。我不得不披上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向香气扑鼻的厨房走近。随着脚步的移近,香味越来越浓,锅铲相互撞击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到了厨房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围裙上下忙碌的微胖背影……
没错,这就是我的父亲。看着窗外黑幕般的夜色,回头望向桌上五六个冒着热气的佳肴,又听到厨房油在锅中“啪啪”飞溅的声音,我不禁鼻头一酸。原来,我月假这几天早晨吃到的热饭热菜竟然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冒着长沙凌晨五点的冷亲自下厨做的。我的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般滑落,经过脸颊,滴落到衣服上、地上……但我却马上擦干眼泪,控制好情绪,一声不响地默默回到了房间,不想父亲发现我的脆弱与感动。估计我的眼泪会让不善言辞的他更尴尬,更觉得不好意思。
回到房间,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记忆如电影般在我脑袋中回放,锅铲的敲打声仍在我耳边响起,那么真切、动听。我的心也在这敲打声中融化,曾与父亲的隔阂也不再存在,只留下春天万冰融化的美好。
扭头望向窗外,一时更觉得有“檐影微微落,津流脉脉斜,野船明细火,宿雁静圆沙,云掩初弦月,香传小树花”的美好与安详。四周更静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静听这窗外清风悠悠与家中锅铲声相伴。
万物皆有声,闭眼倾听,你会发现不一样的美好,所谓冬日暖。你听,美好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