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春天如期而至，开学的日子也如期而至。妈妈为我打点好行李，我将要上路了。
“到校后，可得好好学习，千万别和人打架。早晚很冷，要注意增加衣服……”
“妈，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没等妈妈说完，我就将妈妈的话打断了。妈妈再没说什么，沉默着去做家务事了。
父亲坐在火炉旁，低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抽着他的烟斗。我从小就怕父亲，因为只要他知道我又和别人打架，回家后便给我一顿“铁砂掌”，常打得我“眼冒金星”。“爸，我要走了。”我轻声对父亲说。父亲丢下烟头，伸脚踏了踏，直起身子。我看到了父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黝黑的脸上刻满了皱纹，记下了岁月的辛酸；那弯弯的脊背则见证为了子女，为了生活奔波操劳的艰辛。
突然父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去了就好好读，做农民不容易啊！读书是为了自己，记住与我的‘约定’，家里的事你就少管些，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父亲含着热泪，再没说下去。听到这样的话，我真想大哭一场。
过了许久，父亲站起身来，从口袋中摸出那唯一的两百元钱，递到我的手里，按了又按，仿佛这钞票会长翅膀似的。我看到了，那“厚厚的”钱上还残留着炭屑。我知道这是父母好久以前就存下来的，一直没有花。
“其实，父亲……”
我想说些安慰父亲的话，父亲却把手一伸（叫我别再说下去）。
“我戒烟，你全身心投入学习，考个好成绩，好学校，以后不跟你妈吵架……你要记住，这是我们父子俩的‘约定’，可别让我失望。”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珠簌簌地流了下来，抽泣着说：“我一定会做到的，你也别食言。”
我背着行李踏上了返校的征程，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在春天和父亲的“约定”……（公众号：远方语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