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初逢春秋淹城,就好似一场欣然的故地重游。
它镌刻在漫长历史长河中,我曾相识相知,也曾相忆相思过,处处点染着浓重的墨香。
弯弯小桥,脉脉流水,天空明净而湛蓝。踱步来到孔子学堂,忽现牙牙学语的小儿穿着古时的学生装,盘腿而坐,摇着小脑袋念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颇有“一介书生”的风范,于这古色之中,呈现出一派简约明快的画意,心里荡起欣慰之感。
沿着历史的方向,我缓缓向前走。浮动在这条绵长大道上的,是车轮过去卷起的尘埃,它们静静的弥漫着,氤氲成我的断想。
不知不觉间,似乎步入了一盘浩大的棋局,江山社稷是去是留,似乎都在掌控之中。我也好像成为了这沙场上的一只小蝼蚁,每行一步,都有千军万马从身前身后飞驰而过。心中忽生如辛弃疾般“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感叹。而操纵这一棋局的纵横家,是否只吟他眼底诗意,莫论世人笑其佯狂?
在临溪的廊棚小憩,在半掩的门扉前伫足,在商铺里转悠,感受着古人的生活,别有一番情趣。信步穿行于古色小巷中,从一个巷口走出,又向另一个巷口进去。踏着一块块灰白相间的条型石板,穿过向晚的古巷,不高不矮的围墙挡在两边,裸露在外的青砖上铺满了斑斑驳驳的苔痕,墙上挂着一串串苍翠欲滴的藤萝,简直像古朴的屏风。
在巷的尽头,一个老人正在做着糖人。我欣喜地走过去。只见老人的背微驼,戴着一顶小毡帽,身着古代男子的长袍,一手撑着桌,一手掌着勺。金色的糖浆随老人舞动,不一会,一个龙图腾就完工了。老人专注地工作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慢慢收敛,已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身姿还在,一如剪纸。
春秋淹城,妙手创新,淋漓处,一轴丹青满是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