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处,才会懂得。
---题记
她,已过鲐背之年。一头的短发像罩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经快脱光,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她多年来的千辛万苦。她,就是我亲爱的奶奶。
伴我长大
2005年的冬天,我降临于世,睁开小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不是妈妈,而是奶奶。
临近周岁,我开始蹒跚学步。奶奶拿着老式畚斗,将它放置在我跟前,手把手地教我推着畚斗向前进。而她则紧紧抓住我身上的衣服,生怕我摔倒。一次失败,我回身躲进奶奶怀中;两次失败,我向奶奶投去求助的目光;三次、四次……直到无法数量。双手紧抓畚斗,单脚往后蹬,迈出一步两步三步。我就这样学会了走路。
过了周岁,我的牙陆续长出,我开始呀呀学语,也开始通过咬人来缓解长牙的瘙痒。见状奶奶找来一根椒麻树的枝干,将其剥去外衣,用她巧夺天工的双手摆弄着,不一会儿便做成了一个磨牙棒,再在尾部打了一个孔,用红线穿过再打个结,最后挂在了我的胸前。没事时我便抓着它一顿啃,既改掉了我咬人的坏毛病,又带有一点小麻小辣,是我喜欢的味道。
晚饭后的闲暇,奶奶总会抱着我坐在门前的大石块上与邻居交谈,大人们谈论得津津有味,而我也会时而“咿咿呀呀”的插上几句,大人也不恼,总是拿我打趣,“咿哦”。有些则会玩趣地说着:“来,叫个奶奶听听。”而我却只是“咿呀”的叫唤着。待人群散去,奶奶则教我讲话。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两天不行那就多天。直到一天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竟不自觉的喊了声“奶奶”,当时奶奶正在厨房忙碌着,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赶到床边,“什么?快,快再叫一声。”奶奶兴奋地抱着我。“奶奶。”我再次喊了一声,奶奶开心极了,见人就分享:“我孙女第一个叫的是我。”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开始上学了。数学的乘法口诀,语文的字、词、诗也都是奶奶教的,她在教我的同时也自己在学。什么一元二次方程啦,李白又被称为李太白啦。再后来我开始学英语,学更难的知识,奶奶也就帮不了什么,只是早上准时叫我起床,做早餐给我吃,晚上端杯热牛奶给我喝,半夜偷偷的看我有没有睡。若没睡,她便又是一顿劝导:“宝呀!不早了,赶紧睡吧。太晚睡会睡眠不足,影响明天的。”接着又去给我忙活夜宵了。
就这样,我在奶奶的无微不至的关心中长大。
同我嬉闹
去年12月21日,我生日了。我瞒着大人给自己定了一个八寸的小蛋糕。晚饭过后,我兴冲冲地将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大人们见状,先是吃惊而后便是一顿数落,“你这孩子尽乱花钱”“就是,没事买什么蛋糕。”“父母赚钱不容易,你还天天这么大手大脚的乱花。”瞬间,一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吵什么吵,是我同意让她买的!”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来,冲大伙吼道,“你们一个个就知道说风凉话,又没花你们一分钱,而且一年就这么一次买个小蛋又不过分。”说着奶奶从我手上端走了蛋糕,然后拉着我进房间了。
“下次生日记得要和奶奶讲啊,奶奶给你买大蛋糕。”放下蛋糕,奶奶将我拉到书桌边坐下,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道。突然,奶奶趁我不注意,便朝脸上抹了一坨奶油,“生日快乐,宝贝!”一个蛋糕、两个人、六根蜡烛,就这样奶奶一个人为我庆了生,既平凡而又难忘。
收拾好心情,奶奶带着我走出了房间。两个人的衣服、头发都裹上了奶油,既悲惨又好笑。我望着刚刚数落我的大人,他们都躲开了我的眼神,似乎充满了不好意思和愧疚。
次日,我又拥有了一个大蛋糕。叔叔伯伯也都来给我庆生,说是弥补昨日的遗憾,不少人还专门带了礼物前来。吃完晚饭,端出蛋糕。大人小孩都为我唱生日祝福歌,然后又为我献上祝福之礼——抹蛋糕。一轮大战之后,我已满身的奶油。虽然人非常多,也非常热闹,但是我却对昨日我与奶奶独处的生日更加记忆犹新。
就这样,奶奶同我嬉闹着。
我记得一本书中写过:陪伴是一点一滴的积累,渗透到时间的缝隙里,最后江河汇海,让记忆完成了从量到质的变化。而奶奶对我的陪伴亦是如此,只有与奶奶朝夕相处惯了,才会知晓、懂得奶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