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年的深冬,彼时的我端坐于课桌前等待着您的进入。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螓首峨眉、齿如编贝的年轻女孩走进来,惊疑之间,您已立于讲台前,朗然说道:“好,开始上课。”没有过多的介绍,还未等我回过神,您用那独具匠心的授课风格引领我们走入了文学的天地。
您的课堂初听似乎玄妙而又难懂,但后来才恍悟,您诣在让我们接触文学的本质,我最喜欢听您讲为文之道。您常言要大胆仿写及改写,我所新撰的“清明小令”就被您大加称赞,正是您那别具一格的授课,使我心服口服拜您为名师,也使我对您多了几分敬重与爱戴。
您常规劝我们要多读书,说读书会使人的心胸愈来愈开阔,可以上接古人,远交海外,读到入神时,会觉得作者从书中伸手与我们相握,那份莫逆于心的欢愉是无可言喻的。您对学子的晓渝是温而历的,您曾言:“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书籍与文化,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存在。”我始终对您的言论深信不移。
上您的课,从不感沉闷,因你时常穿插自己的笑话。您有时会为我们讲述女儿的糗事,开篇总是“你们小妹最近极顽皮……”不觉间便一下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而结尾又是一句极善感的慨叹:“还是孩子好,天真无邪”。您那有意无意间的提醒使我一直保有着一颗赤子之心,让我用一双清澈的双眼,视察这世间万物。
您是良师,亦是益友。每日下课,我必与您恳切攀谈。许多对他人难以启齿之事,我都愿对您展露无余。一日,学校要选举“校长奖”得主,我在临近深夜将竞选稿给您发去,您不计困倦,细细为我指点修改,并真诚地祝我竞选成功,那一夜星光璀璨。
我总觉与您相见恨晚,几次攀谈后竟成了肺腑之交。您与我同样喜爱探讨人类终极哲学与归宿的书,每次高谈阔论,都使心下酣畅,快活自省。每次我于逐梦路上遇见瓶颈,总愿与您倾诉,您也总能使我斗志复燃,是您一直培养我对文学的虔诚与信仰,并始终一往情深。
一六年深冬,您由于工作原因不得不与我们分开,我泪洒衣襟,心中默想:那师承之恩与莫逆之情,将在我心中弥漫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