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无数文人雅士歌颂过梅。叹她的美,咏她的香,赞她旳谦,颂她的刚。她是冰雪天地间的精灵,她是诗情画意里的宠儿。
一、吟诗咏梅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开始咏叹梅。“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诗句蹒跚学步的我也早已烂熟于心。但这些让老师赞不绝口的“名句”我也只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甚至,连梅是怎样都未曾见过。
直至那一天,我指着一树粉花问父亲:“那是什么花儿?”爸爸笑着说:
“那是梅花。”
二、拾梅品花
寒冷的冬日。阳光倾泻而下,注进万顷白雪。阳光虽已是泄满了大地,却也只像只慵懒的猫,并没有让滴水成冰的温度上升多少。
我来到那花树前。
树不高,整整比近旁的树要矮上一大截。花也只是零星地点缀在枝头。但却粉的那样柔和,那样谦虚,那样不惊不扰。牡丹,烈如火,却未免太过张扬;荷花,清如水,却未免太过含蓄,都不似梅花这般不惊不扰,恰到好处。
我蹲下来,看那满地的落花残粉——那柔嫩的粉红。轻轻拾起一两朵仍留有余香的花儿,细看那五瓣儿,四缘到中心是由粉淡化为白,粉得那样恰到好处!鹅黄的蕊儿像把倒立的油纸伞骨架支在五瓣儿上,中心的圆盘均匀地沾着些花粉。
梅啊梅,你是那嬉戏在冰雪天地之间的花精灵,给沉寂的冬日捎来一份勃勃生机。
我想我读懂了她的美丽——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庭院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明年如应律,先发望春台。
三、冬来又生
5岁那年的冬天,我在院子里打雪仗。玩伴灵活地攀在梅花枝上躲避我的攻击。我见她如此灵活敏捷,便也效仿。
不料,我的手臂刚开始用力,细弱的梅花枝便折了——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散落一身的粉红。我慌了,连忙连滚带爬地拾起梅花枝并哭着师徒把它重新拼接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却也是无济于事。我急了,泪水浸润了领口的花儿。
她该多疼啊!我想。
从那以后,每一次我都怀着深深的歉意望向那破败的枯树。
——她再也不会开花了吧?
又走过一个春秋冬夏。
仍是一个滴水成冰的冬日。想着生活中一个个繁琐小事,我竟不知在院里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忽然,我怔住了——
眼前的,是那一树粉花——是那不惊不扰的粉红,是那恰到好处的粉红!
——她又开了花!
我笑了,在这寒风肆意吹地冬天,我站在一树鲜艳怒放的花树前,我看着她带着一丝疲惫,却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
我想我读懂了她的刚强——
丛中含笑
春采拮下冬日最后一朵雪花,点醒了万物。百花齐放莺歌燕舞,我却寻不到她的身影!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我想我读懂了她的刚强——
时过境迁,那一树梅花早已枯败,但在我心里,她还是那样,美得那样不惊不扰,活得那样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