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烟雨迷茫,悠悠古巷,石街长长。天刚刚破晓,烟雨朦胧,雨水荡着雾气顺着黑灰色的瓦片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偶尔一两句软糯婉转的评弹飘入耳中,缓慢的节奏,淡淡的欢喜,无需刻意,就已不知不觉爱上了。
沿着水路走几步,前头大大招牌上刻着“张家巷”几个苍劲魁梧大字。门口停着几只乌篷船,荡起丝丝波澜,屋内,人头攒动,却还是那么安静。再次听到这熟悉的雅音,曾经的画面仿佛又来到自己的身边。让人忆起木桌旁慈祥的笑容。
多年时光清浅,记忆己变了模样,似流水,流进了江南水乡。
那时的我去感受这姑苏雅音,可却不如意。耳边一阵阵的戏曲声仿佛如噪音般扰乱我的心绪,带给我不安和喧嚣。
或许不懂何为美,聆听这些喧闹之音,总会破坏这美好的氛围。
可,奶奶却总是劝说我缓缓地融入,放下匆忙,放下心中疲劳,去融入戏曲的世界。心中所念,在这如诗如画的江南,美丽的景色,这曲在这却是那么的不合众。也许,音乐需要时间的积淀,懂得,更需要内心慢慢地丰盈。
再一次踏足,是在黄昏时分,白发苍苍的老者在道路一旁,手执瓷杯,坐在藤椅上,喝上一杯清茶,听上一首小曲。我不知这曲有何玄机,耳畔传来老人的吴言软语:“现在的社会啊,大多人都抵抗不了外在的诱惑,使内心变得浮躁不安,听戏曲也就越来越少了。
”说罢,老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手中破旧的收音机。我顿了顿,放慢了脚步,此刻的夕阳依旧光彩耀人,照在老人家脸上,显出岁月磨砺留下的深深沟壑。
我跟着声音机中的戏剧此起彼伏,听着这戏曲,内心忽然有了些动容,二泉映月的流声缓缓中和心灵不断地激荡。在这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乐曲中,不仅流露出伤感怆然的情绪和昂扬愤慨之情,而且寄托了主人公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已经没有了从前浮躁的心理,一次偶然,我再一次听见了那熟悉的曲调,渐渐才领悟了老者的话语和奶奶的心境,其实,匆忙的人生旅途中,总有一些美丽的事物与心灵相遇,或是一缕清韵雅音,或是一纸佳词丽句,它们如一片片柔软的花瓣,偶尔飘落在心田,馨香满溢。
领悟,也许就在片刻之间,但终以时间赋予意义。戏剧之美,只有用心,方能懂得其中的悲欢离合。
夕阳西下,挽着苏州脉脉的流水也挽着一个异乡人留给苏州的乡愁。我低下头把脚步挪得很轻,唯恐打搅了桥下那颗古时的月亮……
姑苏城外,小桥人家,风月摇曳,戏声悠悠。
其中之美,用心方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