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剪,裁画,薄纸隐隐约约映出了天边那轮月的皎洁。贴近纸窥看,却突觉月只衬影一抹;月下,美景美人,美好生活更映得剪影生动。
雾朦胧,欣然起行。
屋外,层层薄纱忽被掀开,只一白玉盘悬于空中,映得黑夜格外深邃。已许久未见这般夜景。握紧母亲的手,朝月亮的指引走去。
父亲也忙跟上,猛地拖起我的手,硬生生拉离与母亲的间距。父亲愤愤一般样子,如同宣示主权状。母亲并未搭理他,只默默走着,作赏月状,又不时朝我们的方向望望。父亲撅着嘴,又作不经意间朝母亲一瞥。两人的眼神恰恰相撞,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立即扭头眺月。父亲嘴角一抿,却又耷了下来。
呵,不过一个小玩笑罢,两人的脾气都倔起来。
两人似愈发尴尬起来,都如孩童般撅嘴,默言,互不搭理。难道月夜散步这般美景就白白消褪在两人的沉寂间?我欲发声,却突见母亲朝我使了个眼色。知母莫如女罢!我识势地松开父亲的手,父察觉,朝我方向一瞥,只见母亲忽地扑了上来,脸上露出狡黠难见的嘻笑——更如猛虎。父赶忙一闪,却仍逃脱不了母亲的“魔掌”。母亲细而长的手指不断往父亲鼓鼓的肚皮发起进攻,不时发出笑声。父亲面露难色,却又狼嚎般怪吼着直跑。
原尴尬都是作出来罢,母亲的“阴谋”得逞,更得了我这个“帮凶”。
月光下澈,映着三人呼吁奔跑的动影。母亲更不时叉着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父亲。父亲只顾逃脱,又时时朝他那不可靠的“盟友”——我发起求助。为不得罪双方,我只得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停火观战”,呼吁喘气,却难忍捧腹。此般生活,兴许风趣;此幕夜景,兴许美好!
许久,三个黑影仍在皎洁的月光下窜动,奔跃。空寂的月下只我们三人,独享家庭之乐,笑世之美好。
弃去先前裁下的圆月,转而绘三活泼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