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古琴,它少了文人雅士的儒雅;相比于二胡,它少了思念至深的凄婉;相比于琵琶,它少了宋词小令的延续。但,乐曲声声入耳,惟有它入得我心。
犹记那年初春,我趴在邻居的窗户上,听着乐声从屋里缓缓溢出,那时,我便爱上了它——古筝。阳光晴好,微风习习,每天的幸福时光便从这里开始。古筝声音如同碎玉,凄婉便是少之又少,大多是对于生活的希望。那时虽小,却也懂得些。
后来,妈妈同意我学琴,我高兴地睡不着,总想着我弹琴的摸样。再后来,我拥有了它,便越发珍惜每一个音符。指尖与琴弦的触碰,便是幸福一天的开始。左手如蜻蜓点水,泛出乐符的涟漪。每个音符都如同冰激凌,甜蜜又充满快乐。每天出房间的门只有三餐时间,其他时间我被缝在椅上,弹奏着我的“至宝”。那时候,每每晚上还会高兴地做梦,突然醒来久久不能入睡,便爬起来去摸一摸琴弦,仿佛它就要离开我。妈妈说,我着了魔。不,只是古筝是一朵情花,我中了它的毒。只因为当初的梦想。
从《渔舟唱晚》到《洞庭新歌》一共两年时间。后来不知是怎么了,每每坐到琴前面的我总会产生一种厌恶感,为了考级每天都弹一支曲子。在后来弹《洞庭新歌》时,我总问自己,难道我的梦想就是从一级考到九级?不,绝非。我的梦想是与古筝产生共鸣,绝不仅限于考级。考级的人会发现当初的梦想变得越来越迷惘,甚至失去方向。从那时起,我放弃了考级。
每当生活中失意时,我总会翻开琴谱。指尖再次与琴弦相触,与为考级而练琴的我相比,少了几分浮躁。琴声总能带给我能量,这一次是《念》。那位女子,独倚楼栏,向长江尽头望去,她日思夜念的人,不知如今在何方。“愿君似我心,定不负君意。”她只愿明月能托她所愿,寄给那位同样思念她的人。弹到一半,我感到嘴角微微一翘,所有的失意与痛苦都随音符慢慢散去,如同布满乌云的天,射入一道暖心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与古筝产生如此共鸣。我想,那正是因为梦想。
每每琴声响起,我总会融入琴中,仿佛一个整体,琴便是我,我便是琴。我想,这便是我最初的梦想。从那以后,古筝改变了我许多,最显著的便是把我从一个浮躁的世界中拉了回来,让我变得沉稳、安静。
我认为,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手心向上,向上天乞求梦想的成功;而另一种人则手心向下,为梦想而努力,如弹琴,唯有手心向下,才能弹出美妙的乐章。
梦想,绝非不可及。只是我们缺少通往梦想的一条路,那条路,叫努力,我们都在那条路上。我们都在追梦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