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处有家羊肉馆,在好奶家的另一头一直伸啊,伸啊,延伸到了幸福,延伸到了家。
——题记
常常想起小时候嗓子不好,奶妈领着我到处寻医问药,不知听谁说的。喝上一碗羊汤放点胡椒,烫烫就好了。奶奶也没上过学,只要听了点土方子,土办法都给我用上。
正好,奶奶家延着那条泥沙的路走不多久,就能到那家羊肉馆子,为了那最新鲜的一口汤,早早地起了床,提着那小桶缓缓地走。
刚开始我还不知道奶奶在给我”治病",就呟喝着非要跟着她去望望,奶奶禁不住我的无理取闹,去把小指伸出来让我握着,从后面看,一定能见到一个老人正变着腰,拎着一个孩子,提着一个桶徐行,过那泥潭的时候,他总是手捂着腰慢慢下让我爬上去,有的时候一下子睡着了,总能感觉奶奶用苍老的手拍着我的背。唱着一段歌谣踩着泥土。有一次,我在背上总摇着头玩闹,一下了掉泥潭里。哭啊闹啊,把那满是泥的脸往奶奶的紫花布上蹭。
不哭啊,再哭毛猴子来爬你了,奶奶说道。我总是被吓得使劲往奶奶肩膀里钻,钻到钻不动才停。
打开熬羊汤的大锅盖子,羊膻味漫出,奶奶便会提着桶减道,"俺先来的。别忘了。”工工
后来我很少跟着奶奶去那羊肉馆子了,每次我都站在门口大杨树下面坐在几块石头置成的椅子上,等着奶奶,
那时认为在破旧木门前等奶奶把羊肉汤带来便是幸福。
现在啊,她很少下床了,她腿脚不好,一到阴天天腰就疼得直不起来,但只要我回奶奶家,奶奶总会托人给我上一桶羊汤,笑喝喝的望着我喝,每次倒上一碗然后端给奶奶,她一定会说,"“你再喝上点,我就喝了这碗。”即使再饱,我都会照做。
有奶奶有羊汤便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