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五点左右睁开眼,天蒙蒙亮,清亮贯耳的钟声开始敲响,此一声,彼一声,须臾引来群鸟相和,啁啁啾啾,韵律和谐有致,圆润的声线与机械钟声配合得恰到好处,像管弦乐器随意拨弄弹洒出一曲漂亮的合奏,天籁般的声音驱走了晨间最后几缕困意,而后起身,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乡间的清晨来得比城里早,不是太阳升起的早晚,而是一天生活开始的时间,不需等到六点,炊烟便从遥远处升腾起来了,伴随不知谁家的犬吠,周遭便热闹起来了。撇开城市中起早贪黑不知疲倦的奔波操劳,时而回到乡下,寻找一下生活本来的样子,实为一件逸事。
比我醒来还早的,要属外婆了,她除了每天要忙活在缝纫机前,家中的家务事,她也一概全包,我向来是要去帮忙的,只是近来少了一个活儿——喂猪。
我与这种样貌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动物们有过一段不解之缘。它们陪我走过了最纯真质朴的生活时光。
小时候的我,很是淘气,与同龄的小表妹一起玩闹,走街串巷,奔走各家是最寻常不过的了,打小我俩就特别喜欢小动物,恰逢表舅家母猪下崽,我们便去了趟表舅家,一睹小猪们的可爱模样,看着粉嫩嫩的、肥嘟嘟的小眯眯眼们,我和表妹玩性大起,随即吵嚷着要套一只小猪放回自家猪圈。表舅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们有些害怕大母猪却依旧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口答应,只要我们亲手捉住小猪便可以领回家,不知怎的,我和表妹往后的每一天都在试尽各种办法趴在猪圈外,用自制的“套猪用具”——一根扎了一个圈儿的绳子,去套小猪,家长们在一旁看得笑弯了腰,我们却依旧乐在其中。明知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因为是自己喜欢的、想要的,便不顾一切,执着去尝试,纵使别人会说笑。
最懵懂的孩童时代的这份遵从内心,似乎在成长中逐渐淡去了,变为了顺应他人,顺应既定的生活轨迹,一切就乏味了许多,生活本来的样子,就是当你活成了自己,享受生活时,它美好的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愿意回到乡间,去最朴实无华的地方,倾听心灵的声音,穿梭于回忆和现实,尽力感受美好,去追寻生活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