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一片池塘里,荷花上的残留的雨珠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从荷叶上受惊地滚下。
一抹绿色霸占了这片土地,眼睛定定地望着远方,眼眸中铺满了远方那繁华,令人向往的景象。张了张嘴,想大声呼叫一声,却迟迟没有发出。
遗留在池旁树上的雨水,欢喜地从树上荡着风儿滑下。随着掉落的一阵欢笑,雨水融入了整个池塘,不见了踪迹。那双明亮的大眼滴溜溜地随着雨滴的身影转动,无不流露出羡慕之意。“我是否也可以像雨滴一样自由自在地游荡?”想到这我的内心有些狂喜,心中欢快的歌不禁唱了出来。“呱呱——呱呱呱——”跃跃欲试地蹬紧着后腿,刚想像箭一般地直冲出去,一片清凉浇断了我的想法,车轮溅起池边肮脏的水,直扑向我的脸。“呱呱——呱呱——”注意点没看到有动物在你身边吗?“叫啥叫,烦死了!”风飘过,传出如此一句话。
雨后的风是如此的刺骨,刚才的念头木然在我脑海中刹了车。怔怔地呆住了,“原来我的声音让人那么烦吗?”不禁感到可笑,“为何?”环顾四周,稀冷的散落的只有几片残破的荷叶,悠哉晃着的还有几只被遗弃的瓶子。虽被雨水刷新过,依然可见池塘中的黑水,就连雨后泥土的芳香也掩盖不了他散发的恶臭。“呱”地叹息一声。不禁想起多年前:
雨后,天边罕见地挂了一条彩虹。午后吃饱喝足,合奏一曲,几只蹲在池中,几只索性直接跳上岸,清洗了衣服,身上的绿被洗得发亮才停止,在雨后的阳光下显得耀眼,清清嗓子,昂首挺胸,眼睛瞪得老大,嘴张得老大,直到声音大到自己都听不见了。“呱呱——呱呱呱——呱呱呱——”永远不会累。远处农作的农民们,这时便停下,抬起头来,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歌唱呱声,一阵推着一阵,传到了远方。我们随着歌声的投入,相继跳上岸。手挽着手,迈步在池边散发着泥土气味的小路上。转回时,以最优雅帅气的姿势,像跳水运动员一般,“呱——”扑通跳入池中,不一会儿,再冒出个脑袋,兴奋地“呱”。
想到这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回忆在脑海里。天上的乌云淡了,阳光挤着她瘦小的身子,想从乌云的缝隙中钻出。确实,时光太瘦,指缝太宽。
过了几年,每一次的雨后,池塘边都回来许多的人。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想听我们的歌唱,兴奋地相互推挤着。一双双大手在我们的后知后觉中扑下,抓起一个我的同胞。他抬头仰望着那些人类,充满了疑惑。手并没有停下,我的同伴一个个被抓去,才知是想干嘛。拼命地向池中奔跑,回头望着那些人类,他们都绽放着邪恶的笑。本想求助于那些永远带着灿烂笑容的农民,让人惊讶的却是那平整得不能再平整的柏油路,还有那冒着黑烟的工厂。心灰了,头也不回地扑入池中。
天又下起了小雨,可我脸上的痕迹却不知是泪还是雨。夹杂着雨声,再一次地“呱”。雨愈下愈大,那泪也愈流愈多,声音逐渐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