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壮阔,泸沽湖的清澈,古城的静雅,黄昏的迷离。
祖国是景色的牡丹,于世界的田园中绽放;祖国亦是文学的宝殿,于历史的长河之中熠熠生辉。唐诗宋词元曲,中华诗词文化,永远是世界文学史上一颗永不熄灭的星。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飞花令,古人饮酒时的消遣游戏。出一字,人须说出含有此字的诗句。在古代,规则更加繁琐。人们说出诗句后须解释出处,想不起来也可以临时现场吟诵。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飞花令是玩不动的。
飞花令,飞的不是花,而是人们对诗词的热爱,对古人的理解,对中华文化的敬仰。我们在自己的体内搜索诗词,去填充自己对于诗词的执着。
而论飞花令,我必定会想起那天与卢羽桐的竞赛。
月。那天,我们飞的是“月”字。
古人在月下饮酒,便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古人在月下等候,便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古人对月疑问,便有“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古人对月思乡,便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古人赏景,便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古人兀自慨叹,便有“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古人在外漂泊,便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古人怀念友人,便有“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古人独自漫游,便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当然,“月”不一定是那天上的月。时间,亦可以在纸上飞舞。“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以及那让我大开眼界的“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我说,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她答,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她问宋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应唐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想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她附和,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无穷无尽地问,无穷无尽地答。古人在诗中倾泻自己的情感,于严谨细密的韵律中无意识地陶醉了后人。一张纸写满了正面,在稍久的思考后又填满了背面。我们绞尽脑汁,把一首诗拆散多次出现;我们坏笑,看对方抓耳挠腮。
古人悠扬的情思,于声声“沙沙”飞扬。他们凭古吊今,他们望远思乡;他们怀才不遇,他们醉卧沙场。月,承载着古人的情思。他象征着团圆,却也暗示着分离。他是家乡的象征,却也是孤独的自己。他可以是人们饮酒的对象,在月下享受快乐,可又有谁知道,饮完酒后的人,会不会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红着眼眶,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那些悲伤的故事。“月”是一个字,只有四划的一个非常简单的一个字,却可以阴晴圆缺,寄托喜怒哀乐。
月球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陨石坑。而在地上的人们,却看到了嫦娥,看到了玉兔。月亮他不知道,他,早已是中华文化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问月几时圆,才不负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