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百态的万树丛、百花园中,是一株株生命的草,一朵朵心灵的花。辛勤的上帝将它们种下,培育它们,给它们上一层层不同的生命颜色,看它们竞相开放,看它们争艳丽、斗芬芳。这时候,总会有一阵轻轻的风吹过来,带着它稚嫩的傲娇气,捎走每一朵花的香——每一朵,它从不会落下。
几年前,我和朋友们一起爬山。一路风景秀丽,山路时宽时窄,时缓时陡,饶有趣味,路边是高大的树,翠色欲滴,昨夜的雨水将树叶洗得透亮,仿佛要沾到衣服上来,泥土中还混着雨水的甘甜清新的气息。到了半山腰休息的地方,坐在清凉的石板凳上,眼前没有树荫遮挡,视线是一片开阔,皎白的雾给山蒙上了一层纱,惬意是自然不必说。
这时,小径口冒出来一位矮小的男人。他的脸黝黑,手更黑,他的头发很蓬乱,似乎还脏兮兮的,额头上还有一道道沟壑,似乎深不见底。他原本就矮的身躯因那佝偻着的背显得更加小……在我看来,似乎一切形容丑陋的词语都该用在他身上。他坐在了我同一条石板上,我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感到很不自在。
又有一家三口走了上来,堵在道路中间。两个大人毫不顾忌他人地用家乡话无比大声地交谈,完全掩盖了其他攀登者的声音,我听上去像是在霹雳打雷,两耳发燥。不仅如此,他们还肆无忌惮地乱丢瓜子壳,香蕉皮从孩子手中飞出。眼前的场面令我越看越恶心。我投去极其厌恶的目光,他们看见了——却当做没看见。我和朋友们面面相觑,心中的怒火在燃烧。“叔叔阿姨,你们这样很影响环境的。”我强忍怒气,一字一句缓和地劝到。那男人呢?理都不理。那女人呢?投来一个白眼,把头扭去。我真想马上离开这休息的地儿,可劳累的腿脚不允许,只好把火气憋在肚子里坐下。
那位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掏出一个袋子,走上前去,把那孩子的香蕉皮捡起丢入垃圾袋,又蹲下身去,细心清理掉那对男女闲晃路边上的瓜子壳儿。那对男女带着那不懂事的孩子,灰溜溜地走了。
见此,我心中顿生愧怍,与其同至的,还有油然而生的、空前的敬意!他的身影,似乎一时间洒满了金光……
上帝的大花园中晴空明媚,风乘着花香飘过,有一股清芬飘得格外远,回过头来,虽然找不到它出自于哪一朵花,但那香气一直往前,一群孩子闻到了它,感觉世间格外美好。
我再也忘不掉那个凡人过客,他正在努力,让世间一点一点变得更加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