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病了,带着他那花甲之年的躯体,在众人的搀扶下,住进了医院。这也成了我的一桩心事,久久挥之不去。
记忆中,爷爷是从不住院的。每每遇到感冒咳嗽,也只是逞强地说:“没事,没事”。然后固执地拒绝别人的劝说。但是,在那个酗酒后的下午,他还是倒下了。
进了医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得发白的沉寂,寂寞而空旷。无法想象,一向急风急火的爷爷会甘心待在这里。在病床上,爷爷安静地躺着,在这重病的时刻,他好象才摒弃了从前的固执,露出一个老年人应有的心态。但我心中又不禁悲凉起来。是的,那个一直牵动我心弦的——爷爷的病。
直到现在,暮然回首间,我才发现了爷爷的重要。但我又不得不嗤笑我当时的年少轻狂。
是谁?在秋风萧瑟时,倔强地推开爷爷正欲为他添上的衣裳。
是谁?在考场失意时对老者的勉励不屑一顾。
是谁?轻狂无知地否定位老人大半生的生活智慧。
是我,年少无知的我,一个叛逆的我,我发现自己错了,过去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苦涩的家庭情景剧。我并不清楚我还能做什么,但我相信,从前的我将远去,我不会在失去时才有所觉悟。
秋风,飞舞着长长的尾巴,扫落了陶醉整个夏天的枫叶。但哪一片能读懂我心中的那一丝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