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缱绻的拂过窗前,粉红的波斯菊开的绚烂,那耀眼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特别的女孩。
华灯初上,我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突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我跑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子,在她身后还躲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团黑影子头一直低着,在看到人之后仿佛一只被吓到的蜗牛,把头都要低到地底下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人,心里不免好奇,却也不想冒昧人家,就把视线移回了那个中年女子上,她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显得格外沧桑年老,“请问有什么事吗?”我问,她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是新搬来的,家里装修多买了一盆波斯菊,想问问你们要不要。”,我想起父亲前几天说想买盆花当装饰便点头答应了,说改天会去拿,女子松了口气,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她叫梅子,她身后一言不发的小黑团叫小樱。
一盆波斯菊,成为了邻里关系的枢纽,也成了我和小樱的友情见证,也是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原来小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她不愿和任何人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稍不留神就会做出轻生之举,而且前不久小樱还查出了心脏病,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她不愿接受治疗,梅子阿姨着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我敲了敲小樱的房门,没得到回应,一推门发现她正拿着圆规,一下一下的划着手,我赶忙拦住她,她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在梅子阿姨安抚她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了被小樱藏在角落的一幅画,画中是一片蔚蓝的海洋依偎着纯白的天空,我默默记下了,第二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带她去了海边,那是我第一次在她如一汪死水的眼中看到亮光,虽然小但的确存在,仿佛漆黑夜空中的一颗孤独繁星,我心疼的抱住她,她愣了一下,没推开我,我们就这么一直待到天黑,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去找她,我们一起看书,一起玩,还一起看海,她渐渐开朗了起来,眼中的星星越来越多,最终汇成了一片银河。
在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微笑,像是一朵盛开在荒漠之上的波斯菊,她说:“过去的我已经离去,再次相遇之前,谢谢你,带我回到这人世间”。红灯灭,手术结束了,她躺在病床上,打了麻药的手费力的勾着我的小指,我凑近她听到她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什么是生命?生命的力量有多大呢?我们无从得知,但,我相信只要垂危的生命火花星星闪烁,就有不屈的灵魂依然迈步前行,每一次的困境,都是一次生命的洗礼,我们面对它,打败它,从它的手中夺回生命,然后对自己说一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