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用来默默缅怀的,尤其是童年,更加令人难以忘怀。
童年时生活在农村老家,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家里老宅的庭院很大,院子栽着几棵杏树,中央一架生机勃勃的葡萄树。葡萄藤生得粗壮,我经常从那儿爬上葡萄架,在落日的余晖中看着家家炊烟升起,眺望远处火车飞驰而过。享受那种美好的感觉。
我其实更爱院子里的杏树,每到三四月份,那原先艳红的花苞便逐渐开放成为粉白色的花朵,上面还染着些许红晕,风中吹拂的也有些淡淡的杏花香。这香气总会引来许多的蜜蜂蝴蝶,绕着花儿们飞着,倒也添了不少生气。我那时淘气,总是爬上去,坐在丫杈中间晃动树枝,让粉白的带着淡淡香气的花瓣下雨似的洒落在我身上,浑身都熏满了浓浓的花香。
但最让我欢喜的还是六七月份,杏子熟了。金黄的杏子令我垂涎三尺,而且吃起来很方便?只要搬个小凳子在院子里静待一会儿,就会有一个杏子掉下来,洗一洗就可以吃了。我们院子里的杏子不仅个儿大,而且味甜,外公外婆总是将它们摘下来,送给左邻右舍一同品尝。而我却懒得去摘它们:反正只消静待一会儿就有得吃,何必费那力气呢。但我也因此吃过苦头:一次,一个大杏子竟直接砸到了我的头上,砸得我的小脑袋瓜儿一阵儿犯晕,半天才清醒过来。这回我可算当了一次中国版的牛顿,不过人家被砸的是苹果,我被砸的是杏子;人家由此想出了物理定律,而我的反应只是将那个砸晕我的“罪魁祸首”几口吃掉。
这段童年的岁月是我难以忘怀的。写下这些文字时,空气中仿佛又充满了淡淡的杏花香,这香气流转翩跹,终沉于岁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