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跑,如同花落,时间逃走落花满径……
——题记
在某个起风的时刻,记忆的涟漪层层漾开;自深处而来的记忆就那么毫无保留地显现。一嗅;馨声依然朱色重门依然深锁“嗒嗒嗒……”我喜欢走老宅旁的石板路,像马蹄经过。微湿的路面让每个步子都弹出淡淡的愉悦。
石板路通向老宅,它的朱门颜色有些许斑驳劳边有青色藤枝垂落-“太祖婆,我想吃……”我似个小型导弹,冲入她苍老而温暖的怀抱,太祖婆笑着应好,她笑的时候,皱纹间像能挤出阳光。
喜欢缠在太祖婆身边看着她和面,打水,下锅,起锅,所有动作都被我的记忆小心珍藏收纳。记忆深处、朱色重门里的世界太多欢笑,温存,被深锁,被怀念。
一树梨花已然飘零。
曾为春日里一阵飞雪驻足,挽着她的手;就像挽住了一个世界。太祖婆是爱花的;老家的院子里绚丽缤纷,春花姣好。倚墙东有一树梨花,太祖婆牵着我走到树下,沉稳而苍老地吟起一首《次韵梨花》,“人面桃花各相红,不如天然玉容”。
然后“簌簌……”一阵清风习将似雪若霜的精灵吹来,扑入我和太祖婆的怀抱,我们都笑了,颤动的肩将梨花悠悠抖落。我学会欣赏一些雅致之物,是太祖婆这份淡若梨花的人教会我的。
记忆深处山,一树梨花下,温文尔雅的太祖婆在我心上绣了淡淡梨真花。
而今;梨花已悄然飘零……
蓝色手绢已尘封。
她悠悠然,戴上老花镜,麻利地抄起针线,开始忘我“创作”,不时地抬眼慈祥一笑,老花镜停留在鼻梁竟有些可爱。她持一块蓝色的布,在上面勾画描绘,一枝轻吐芬芳的红色花朵慢慢呈现,她细致地匀边上色,念叨着:“小姑娘要有一块像样的手绢,大大方主的……”我在一旁惊奇于她走针上线,落线生花。她还告诉我,一个小姑娘要优雅大方,谈吐不俗……那个午后,时光也慢悠悠地着上蓝色。
记忆深处,捧着蓝色手绢爱不释手的我和她依旧温热的语言,而今,手绢已然尘封。
你,一位心灵手巧,淡若梨花,善良文雅的女人。我,一位天真烂漫,喜言嬉笑的女孩。你是只出现在我记忆深处的太祖婆。无论天堂朱门是否深锁,一树梨花是否依旧,蓝色手绢是否如初。
想起你,有如暖阳洒下光辉,而泪也已挂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