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发生在课后的,影响力巨大的、微不足道的事。
能使人兴奋的物质有两种,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多巴胺的分泌会通过甜食和咖啡因,而肾上腺素的分泌相对简单,通常一节体育课就可以完成得淋漓尽致。
那天下了体育课,我拖着身子朝教室走去,身心疲惫,脑子却很精神,于是我捕捉到了与体育课,与师大一中,与初中三年学习毫无关联的词语:谋杀。这个词语出现得如此突兀,以至于它像一根针一样刺激着我大脑皮层,让我一下子转过身去找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我们班的一个女生。确实,学习生活太枯燥了,所以在听到这么一个词语后,我不能遏制的想刨根问底知道那背后故事。
于是我问那个女生:“什么谋杀?”
现在想起来,问出这个问题让我后悔至极。然而那个女生笑笑:“不能告诉你,因为怕迁累你。”这句话,让我对这个背后的故事好奇又深了许多。我说:“没事,你说,我不怕这些的。”我马上挽上了她的手,可能是立刻的,又央求了几分钟,那个女生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天很蓝,好像没有什么云,树叶随着风沙沙作响,好像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一切对于今天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子。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据说一位同学偷了另一位同学的东西,据说这位同学为了不被人发现,还找了走读班的同学交换了这个东西,据说那上面弄了一些划痕;而这几天,一位知情者的水杯被打烂。于是乎,具体的情节,毫无逻辑,逆天想像力……这两件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中间被扯上了“必然”一词。
听完故事,我有些发愣,望着那名女生上完体育课发红的脸以及激动的神情,我很难把它与“谋杀”这两个字联系起来,因为我认为这所讲的实在不像是一个拥有正常智商初三学生能做出的事,并隐隐觉得这个故事有些扯蛋。这种心理让我做出了第二件令我现在十分后悔的事。我笑了笑,没有发表什么评论。
直到几周后,因为电影《少年的你》,一个名为“校园霸凌”的严肃话题被摆上台面,这个事情把我从繁重的学业中捞出来,我才再次意识到这整件事情的荒谬。用一本书《和致胜》中的观点来解释,这不过是从初一开始,暗示、酝酿一年多两年后到了一个临界点,由这件东西的丢失引起了这一群体隐匿的躁动。
我的第一反应是了然,第二反应是庆幸。庆幸我听到这件事后,沒有变成这个群体中的一员,开始无理智的传播这类似于邪教的观点。而第三个反应,也是一直延续至今的观点,也是一直延续至今的情感——后悔。
到了这里,我所有的叙述就应该完了,而作为一篇播报稿它也应该在这里截止。因为我接下来想说的,可能会让它变成一篇杂文。但我觉得,与其在做出不好的行为后,一次又一次的道歉,不如停下这种循环往复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打算继续讲下去。
回到这个事件中,我想说的是,有时候对于一种流言的增长,不一定是道听途说;当一个人认定一种观点后,倾听也会让这个观点变得强大。
无疑,我的八卦和我的沉默,变成了推动这种流言的一份力量,然而我在今天说出这件事情并不是单纯的表达我多么自责,或者是我找不到播报该写些什么。只是因为在周未之间,又听到一些不好的声音,看到一些不好的言论,群体的力量是真的好强大,所以她们不需要任何逻辑的支持。我也不是想刻意批判这些现象,因为自始至终存在于这个故事里确切的人只有我而已。我只是想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也许你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但它告诉我们:只有承认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才能学会对任何人都不要有成见。
因为有了成见,即使是高尚无比的行为,只要由这个人完成,落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争端和疑惑的开始,而在初三这个高压环境下这种成见更是可以致命的。
最后作为一个小结,无论在一两分钟前你听到我讲这个故事时,或是心虚,或是不屑,或是愤怒,或是好奇,以及你在最后一起意外中,或是旁观者,或是施害者,或是受害者,都可以停下你大脑皮层传递下来的情绪蔓延,做几个深呼吸,然后用一种极致的理性,想一想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