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怕生,个又矮,一遇事便总喜欢,抬头望妈妈。
以前,妈妈常带我出去玩,我总是费力地背着那比自己还胖一圈的背包,时不时耸耸肩,把包往上提提,时不时抬头,看妈妈是否走远。等到了地方,便再抬头望向妈妈,想讨点奖品。
在我印象里妈妈的身影高高的。每回晾衣服总是我先跑到阳台,再抬头等妈妈。晾衣架是手摇式的,每回都是我把衣架摇得很低,才让妈妈晾衣服。我一边给妈妈递衣服,一边抬头望妈妈。也有时候,用衣架晾被子,妈妈不让我摇得太低,我就站在板凳上,一边把被子往上挂,一边抬头看妈妈。
如此晾衣晒被了多年,我对妈妈的称呼已变成老妈,我的个头也高过了妈妈,但我心里,妈妈还是那个需要仰望的高高的身影。
直到,不久前,我突然想再跟老妈晒次被子。还同以往一样,我先来到阳台,把衣架缓缓摇下,等老妈抱着被子挤进阳台。
我伸手把被子从妈妈那接过,展开臂,把被子挂在衣架上,又接过老妈手里的床单熟练地挂了上去。我突然意识到,似乎抢了妈的活,便习惯性的望向老妈。
可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个高高的身影,而是老妈微抬的笑脸。我这才发现,那个阳台上高高的身影,已不再是老妈,而成了自己。
我发现,心里那个高高的老妈,在不经意间已成了眼前“矮小的身影”。心想,下次也由我来晾衣晒被,让老妈抬头望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