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的东,我的西,我的南,我的北。我的工作日,我的休息天。
我不认为你会永恒,但你在我心里已不朽。
——题记
“曾祖母,你会离开我吗?”我仍记得那日天气晴朗,空气中氤氲着慵懒的气息让猫都不想睁开眼睛。
你身子微微一僵,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愫,终是动动嘴唇:“不会啊,曾祖母会永远在你这儿。”你努力伸直手臂,在我的心口画一个圈儿。
为什么是心上呢?我托起腮帮子细细嚼着绿豆糕,看你一晃一晃地拎着水壶走向树苗。那棵树难道比我好?我可以陪你聊天散步嬉耍呀!我撇了撇嘴,竟是和一颗树怄起气来。你瞧出了我的不悦,便抛下树执起我的手晃悠悠地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踱向小店铺。
“嘿——呀!”你一咬牙,手腕一动将体重极轻的我拎过算是难走的道,等过了那块横亘在路上像极了伤疤的石头才将我放下。每每到这时,我总会咕嚷着抗议,但在一升一降间仍发出满足的欢呼声,有时也会淘气地晃悠一下,颠得你身子一斜但能很快稳住身形。
那条崎岖不平的路,一走也竟是十几年了。
那懒得躺在门口的猫换了好几只了,松软甜糯的绿豆糕细算下来也已吃了很多很多了,和我并不多高的树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了,原崎岖难走的路也平平整整的了。可是你也和慵懒的空气融为一体,看不见也摸不着了。那为什么我会在看到睁不开眼的猫心里一紧呢?为什么会在尝到绿豆糕的味道时热泪盈眶呢?为什么会在看到那棵树的时候总认为已经有人浇过了水呢?为什么会在走崎岖的路时蹦跳着升腾降落呢?
为什么会总觉得心口的位置微微发热,就好像有什么温暖在那里一样呢?
因为看见它们我就会想起你呀,那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的你呀,那温柔如绿豆糕般甜糯令人心安的你呀,那晃悠悠准时浇水的你呀,那陪我聊天散步嬉耍的你呀,那如今活在我心里的,已然不朽的你呀。
也许在某个天气晴朗,空气慵懒得连猫都不愿睁眼的日子里想到与你携手走过的工作日、休息日、转悠过的东、西、南、北,感受你活在我心里的气息,微笑着感叹上那么一句: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