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已是麻木,何苦再为难自己,正如加缪斯所说:“日子过起来当然就长,但是拖拖拉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就混淆成了一片。”而我越来越清楚的是,无论我没在经历什么,欢乐还是哀伤,团聚还是分离时间总不会停滞的。
然而在平静的生活的姿态背后是贫瘠至惶恐的内心,我的灵魂在最深的夜里游荡,然后夜夜哀歌。我真的很讨厌自己啊。我不想看到自己是如此的敏感又脆弱,我不想落下每天如约而至的泪水,我不想陷入深深的自责与焦虑。我想告诉自己明天一定会更好只是后天才能知道,我好想拥有自信的笑容与灿烂的心情。
快乐是什么呢?也许这个问题思考起来就已经不是快乐了。人在两种状态下大概会思考关于快乐的命题:一是快乐将逝;二是已然处于不快乐的状态中,在那时我处于后者。
儿时的孤单成长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凡事靠自己一人死撑更是一种习惯。我从小经历过无数次被孤立。曾是很优秀而被排挤,曾是沉默寡言而被欺负,曾是很真诚而被教训。我曾尝试以各种方式逃避,躲无可躲,最终只好自己找了一处想象中的避难之处。每当白天遇到同学的冷脸或是一些过分的事时,我会分出一个灵魂悬在半空旁观,肉身是难过的,精神是欣慰的:这不是我。
”任何能让你成长的事都不算坏事。“这句话在那时切切实实地安抚着每一天不知如何度过的我。大概是人长大到一定程度,懂得的事俞多,感知力俞强,知道有些事只能忍耐,但承受力没有强到一定程度。之后想来,被孤立的时间缓慢又难挨。我每天起床都不知道日子如何继续,事实上,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我在被孤立的漫长岁月中,反而有要好的朋友。在他们陪伴的时光里,每一束阳光都是那样的灿烂而温暖,风在枝梢,鸟在叫。
一位素不相识的语文老师郝爱民曾赠予我一张书签,“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是她的寄语。后来我渐渐地拆除心中的枷锁,敞开友谊的心扉。
被孤立的次数多了,我的心中总有一丝惶恐,觉得这是自己命定的一种轮回。然而在孤立我的集体熟悉我之后,也会有重回温情的面貌:初中转学时,同学对我有了不舍;去新学校又经历了一次孤立,可毕业前,我又结识了许多好朋友。
之后的我,始终对集体保持了一种警惕,它像一个怪兽,阴晴不定,我不知道何时遭它厌倦,何时又讨它欢喜。被孤立的痛苦,并不是归咎到某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就能解决的,但友情的快乐能在某一个具体的人身上获得,这是我在丰富的被孤立经验中得出的结论。“
对自己没有自信这点,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而等到有一天,就可以松口气说:反正现在好了。
我虽渺小,但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就是全部。
我想,我准备好了。
保持热爱,奔驰下一场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