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洁白而纯净,对于江南的孩子来说,只有在隆冬时分才能见到。
上一次见雪,大约是在一两年前的一个冬日。那也是我唯一印象深刻的一场雪。其余的,便是幼时曾在雪后堆过雪人之类的,都已模糊不清了。
那是个冬日。父亲下楼买东西,归来之时手中便多了一团雪。下雪了?只听说最近几天要下雨下雪,未曾想真的下雪了。看到父亲肯定的眼神,我顿时两眼放光:下雪了!换好衣服,我立即兴冲冲地下楼。
走出楼道,到达楼底。楼后的草坪、小路、树丛、皆已被白雪所覆盖。不过,也许是因为之前下了雨夹雪,积雪只是薄薄的一层。或高或矮的树依旧是以绿色为主导,只是多了不少点缀其间的白,似是大把大把的珍珠散落在树顶与枝头上。树的绿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明显而又鲜亮。我迈出一步,两步……雪很薄,一脚便可至路面。回头望去,背后的雪地上是一串脚印。
一个电话,叫上同小区的伙伴,开启雪中的玩闹之旅。雪花落在我们的头上、身上,像个顽皮的孩子到处跳动。而我们却浑然不知,仍由雪花在乌黑的辫梢逗留。我们尝试堆雪人,却以失败告终。我们把雪团扔向大树,换得一树落雪似落花。树叶上的雪大多已经冻结成了薄薄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冰,由雪团的击打散落下来,一块块地从树叶上落下。但它们又像一片片雪白的树叶,却很脆弱,在落地的那一刻粉身碎骨。我们在小路上奔跑,穿梭于树丛之中,背后是一串串欢快的脚印。雪地本来一片寂静,此刻却充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于是这雪,便有了生气。
那一个下午,我们仿佛回到了童稚之时,嬉笑玩闹,不亦乐乎。雪,似乎是能净化一切,净化心灵,使人把烦恼抛之脑后。次日,雪化,消失不见。那一场雪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似乎从未来过一般,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那场雪虽然只是匆匆经过这座城,却在我记忆中留下了这一幕长景,封存于记忆里,成为我印象中最美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