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作,贵在独立自主。因有自己的风格而不受限于既成的模式,独辟蹊径,遂成佳作。
然而从古至今,总有太多文学创作者缺少自主的精神。袁枚在《随园诗话》中提道:“宋人好附会名重之人,称韩文杜诗无一字没来历。”于是大批诗人在诗文写作时将所读之典生搬硬套,更沾沾自喜地自注某句出何书、用何典,终是只成泛泛之作。
他们不知道的是,韩文杜诗之所以留芳,在于自主独创。杜甫不迷信前朝的名家,曾被元稹称赞为“怜渠只道当时事,不着心源傍古人”;韩愈不拘泥于陈词成规,尤好生造字句,“自我作古,吐词为经”。
他们因具备自主创作的精神,而有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要写什么。空诸一切后,摆脱了一切牵绊,才能灵活地施展开手脚。一颗不拘囿的诗心,生发出独立自由的思想,然后以神气孤行,自然高出世人。
因此我们便不难发现,那些平庸之作都是由浮于表面的的模仿造成的。作家急于成名,便渴望照搬前人的模式来作为成功的捷径。亦或者,他们最初有自己的想法,但“独抒己见”往往意味着背叛“主流”,所以他们终因如此创作的艰辛而中道放弃。于是他们失去了自我的方向,自我的节奏,而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多数”,亦步亦趋。悲剧就在于,他们这么走,无论走多远,都是在“耘人之田”。
缺乏自主精神的创作,首先一个极大的弊端是,创作者会由于模仿这一过程的机械性、盲目性,而失去敏锐的判断,模仿不得精要、不得内核,也就是说单单局限于表面文章的照搬。于是王国维曾感慨,“学幼安者率祖其粗犷滑稽,却不知幼安之佳处,在有性情、有境界”。其次,模仿的过程长期积累,必将蒙蔽自己的灵感火花,磨灭了自己的性情,终把作品写成个“四不像”。
总此观之,诗文创作需要自主精神。自主一在独立思考,二在鼎力创新。
一颗不拘囿的诗心,才能开辟自主的道路,成就自主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