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刚刚放晴,轻柔的日光洒在脸上,刘爷爷开始了他一天的劳作。
看着那袅袅的炊烟,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对新的一年美好生活的期望。
我的老家在浙江的一个小乡里,那里姓叶的人居多,但我的邻居却是一个姓刘的老人,我只唤他“刘爷爷”,却不知其姓名,只知他年轻时曾在镇子里开过腊味店。他所做的腊肉和腊肠是我一生中无法忘却的美味。
“刘老哥,今年又要做腊味了?”
“是啊,这手艺我可不敢丢呀,到时候上我家尝尝!”
“那感情好啊!”
……
这是刘爷爷在过年时和别人说过最多次的话。我们乡里是习惯合作制腊味的。这几年回去,我很荣幸地见证了全过程。对过小店的老板张叔提供所需的盐和料酒,二叔和小叔去山上砍来新鲜的竹子,奶奶和妈妈则负责腌制……
我人小鬼大,也闹着要加入。拗不过我,那一次,我被分在了“熏肉组”,专门负责熏肉。大人们在火上架起铁网,准备烤肉吃,我们边熏边烤,惬意极了。
油脂不停地滴在火上,“噼啪……”竹子发出爆裂的声音;“嘶——嘶”油脂滴在火中的声音;还有我悄悄吞咽口水的声音。烤肉终于好了,我急忙伸手去抓,生怕别人抢了似的,却不小心烫了手,邻居们哈哈大笑,异口同声说道:“真是个小馋猫!”
烤肉终于做好了,黑漆漆的卖相却不是那么好看,可是用水浸了,冲走上面的黑色烟渍,令人垂涎三尺的“红翡翠”就出现了。若将其切成肉片,与大葱一起爆炒,甚是好吃。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吃腊肉的时候,大家团团围坐在桌前,桌边是一个巨大的火盆,供我们取暖。大人们用火盆温着酒,而小孩和女人喝着饮料。大家喜笑颜开,觥筹交错:
“来刘叔,我给你满上,来!”
“够了够了,再喝我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哎呀,没事,大过年的,大不了一醉方休嘛。”
“哈哈,够了够了……”
在这温暖的场景中,我夹上一块腊肉,放在嘴中,咀嚼出了最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