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比我大九岁,已经开始工作了。国庆期间,百忙中得了空闲,终于是回了家。
已经是晚上十来点了,他不负众望到家了。一身黑色的工作服,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脸上还多了一副银框眼镜,翻新了我对他的印象。我脱口喊了一声:“哥!”我们相视一笑,久别重逢的氛围很是温馨。
“叮……”
包还没放下,电话就响了,那声音听起来可是极其刺耳。
“哎哎好,您说……”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头之间,飞速从衣服口袋翻出来一本小册子,一眼望上去上面写了密密麻麻一片。笔在他的手里飞快地划动着,那全神贯注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又滑稽又让人心疼。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才停了嘴。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册子,眉头不禁皱了皱,眼中露出疲倦之色。
“儿子怎么了?”妈妈柔声问。
“没事没事,就是供应商那边没货了,要重新订。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的。”他连忙抬起头来,朝着妈妈笑笑。他嘴角扯开的弧度很大,我和妈妈都知道,那笑容下面有的不止是疲倦和艰辛。属于青少年的浮躁,在他身上似乎慢慢隐去了,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他独自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地忙了近半个小时,“哥,要不明天再弄吧,你这样……”我忍不住说道。“哎,我工作和你学习的性质是一样的,作业哪有放到明天写的道理?你说是不是?”我还想反驳什么,但他那坚定的不像话的眸子让我将话又咽了回去——真是个固执的人,我暗自想着。
夜里很安静,但木质的墙挡不住屋里的声音,“唰唰”、“啪嗒”翻页的声音,放笔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的心。
良久。
那微小的声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脚步声,他轻轻地走进房,借着那盏小夜灯,我发现他没急着躺下,而是举起手来伸了个懒腰:“终于完成了”。他高仰着头,黄莹莹的灯光洒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虽然疲倦,但快乐却难以阻挡。恍然间,我心里清明一片。
哥哥不是固执,而是责任,是热爱,工作对他而言不是任务,而是一种追求。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我也曾有所迷惑,我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生命的旅程里,追求自己所热爱的,才不会彷徨;所有“浪费”在理想上的努力,都不能称“浪费”——我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