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喜欢数学,我的数学也不怎么好。上初中这两年多,我的数学老师就换了三次。
初一时的数学老师姓江,我们喊他“老江”,再过久点儿我们喊“阿江”。他身体微微发福,讲课快又风趣。初一时的数学也简单,我对它还没这么讨厌。教了一年后,他去教初三了,走之前什么也没说,等我们放完假回来,已经换成细心温柔的罗老师了。
我们一开始有些闷闷不乐,但过一段时间就适应了并喜欢罗老师了。可惜的是,她才教了两周,又调走了,她是来辞职的。班上有的同学哭了。她原是三班的班主任。因为之前的两位好老师,我对数学也算上心了,加之不算太难,我还撑得下去。但这回又换过来的姓莫的老师,不只我,整个班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我的好友中午在班主任办公室同老师聊天时抱怨:“我感觉她讲课的思路都好乱好复杂。”在这种情况下,我对数学的讨厌就又“上一层楼”了。一天,莫老师把我叫出来,没进办公室,就在走廊边儿上跟我语重心长地讲了一通话:“你现在就放弃数学,过了初中,还有高中三年。你要再熬下去吗?你用的墨蓝墨水跟我以前用的一样。现在放弃,以后更难。先好好学,行吗?”恰巧本班同学出楼梯口,见着我被老师抓到走廊“训话”,作了一脸怪脸。我表情就没忍住,老师也笑了,伸出手来捏两把我的脸:“嘿嘿,笑啦,那就当答应啦。”在初二的下半学期,数学更是难上加难。第一次月考是我们的老师出题,综合性强,很难做,几乎全年级的同学都“中枪”受伤趴下了。而我的数学也是首次不及格,虽说只差两分,却导致我对它的信心几乎再度垮下。我们班班长数学好,于是那段时间我每天早上一来教室,见着他就喊:“班长,数学作业拿过来!”从班长那寻求“帮助”。这样下去当然是不行的。到了段考,我曾信誓旦旦:“这回绝对能及格!”结果成绩一出:又是刚巧差一分及格。我五味杂陈,正思考着是该继续寻求班长的“帮助”呢,还是认真一回寻求自助的时候,莫老师又把我叫去了。“你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你看你的作业,虽然现在完成得不是特别好,但比前面的认真很多了。”她拿着我的作业本,认真地说道,“考完试,你不仅要看成绩,还要看排名。像现在,虽然只提高了一分,但是排名却进步了二三十名。如果我没记错,开学考那会儿你是约两百名;而若在第三次月考前再多加努力,或许能进前一百。”我被她的话触动了点儿,每天晚上的作业都尽量自己写完,实在不行的就在题号上打个圈。后来的第三次月考,莫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我们这回月考有两个进步非常大的同学——”然后念了我和另一位同学的名字,很荣幸进了年级前一百名。……
进入初三,数学老师又换了,他姓陈,因名字谐音,我们叫他“陈奕迅”(跟某个名星同名)。他的课上得也好。之后,我们有一回偶遇莫老师,她去当初一的班主任了。她看到我们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两年多,四位数学老师。“阿江”,没来得及取昵称的罗老师,“老莫”、“陈奕迅”,他们都怀着一颗热忱、真挚而敬业的心,为学生倾其所有。我想起了笛卡尔有一个著名的告白公式:r=a(1-sinθ),将它在坐标系中绘出来,就会呈现一个心形。
这个公式绘出的心形,它既像老师对学生的心,又像学生对老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