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火锅的人,顾名思义,就是负责涮火锅给大家吃的那个人。
上周末是我们班视火锅如命的小少爷——人称“卤蛋”君的生日。这卤蛋可谓何人?他可是咱班独特的数学科代表:坐着“四个圈”上学,带着“劳力士”上课,却在下课后率领班上一帮“理工仔”去抢食堂最便宜的大白菜——美其名曰:白菜好下饭,吃完好写题!如此种种在此就不一一列举,而卤蛋对火锅的热爱也是出了名的。这不,他一生日,就到火锅城开了一间最大的包厢,请我们几个与其“勾肩搭背”之友吃火锅。
“嘿!卤蛋!”下午六点整,班里超过一半的人都聚集在了卤蛋的大包厢里。“大家来了!我涮了一锅,先吃吧!”卤蛋在烟雾缭绕中想打架挥着手。于是,火锅宴便在寿星卤蛋的大笑中拉开了序幕。“啊,好吃!”十分钟后,同学们无不感叹,可伸进锅中的手扫获的战利品却越来越少。怎么办?自己涮一轮呗!“来来来,大家涮一把!”卤蛋咽下口中最后一口肥牛,抖了抖双下巴。“我,我去接电话!”卤蛋话音又是未落,有人却要开始了撤退。“我去洗手间。”“我去叫服务员加汤。”“我……”第一面退堂鼓打响后紧随而来的就是万鼓齐奏——卤蛋的眼神黯了黯。“卤蛋,要不我来……”殊不知,刚想站起身的我没还没来得及拿起菜盘,身子就被好友拖了出去——“你傻啊,你!”包厢外,好友数落着我,“人人都不想当那涮火锅的,你还往枪口上撞呢!”“我,”话虽这么说,我的心里却有些不好受,“我不管,我还是回去吧。”皱皱眉头,我挣脱好友的手,拉开了包厢门——包厢内暖黄的灯光随着门缝柔柔地打在昏暗的走廊边,包厢内的一切却好像一柄重锤狠狠打在我的心上——那是卤蛋,涮火锅的卤蛋:只见他左手拿碟,右手执筷,眼睛眯着对着沸腾的汤锅,似乎是在判断时间;水沸了,他目光一凝,举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一片生肉,迅速却平缓地将筷头埋入沸水中,手腕转动,迅速涮成了一片美味的火锅肉。哇,卤蛋这么熟练呢。门外的我开始惊叹——那是卤蛋,独自涮火锅的卤蛋:动作麻利的卤蛋涮好各种肉片后却没想着吃,却把涮出肉片中好看的都分进了大家的碗里,他微笑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小明喜欢吃鸡,小红不喜欢牛肉,小军刚刚吃了好多的鱼……”他自言自语着,笑着,肥胖的身躯在灯光下却愈来愈伟岸着——可不知怎么的,包厢外的我开始感到酸涩,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泪流满面——可是那也只能是我。我不想再看下去了——我怕这个涮火锅的小胖子会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咬咬牙,我闭上了眼,脚终是踏入了厢内的光明中……“哟,卤蛋你也太好了吧”理工仔一号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做好事也不叫上哥几个!”睁开眼,我看到的却是几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在抢着那胖寿星手头的筷子和生肉片。看到如此,我破涕为笑,追随着挪动着的肥胖身影冲去。
其实,卤蛋的火锅一直在涮。记得每逢考试前大补习的时候,作业都特别地多。班上大半人写完作业就累残了,另一半干脆逃了,墨尘纷飞的教室里,经常只有他,一只卤蛋,迈着壮硕的腿捧着作业满教室地转——直到把讲台上堆积如山的作业发完。问他累不累,他总是笑笑:“你们快写,我很开心。”
小学课文有一篇叫做《为人民服务》,可我觉得吧,我见过的心甘情愿为大家涮火锅的,他是头一个。
要是把涮火锅卤蛋的种子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播下,肯定会开出满世界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