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卷推开已久,手悬在半空,失去驰骋奔腾的力量,我不禁烦躁,扔了笔起身,出门走走。
沿着巷子走去一阵阵“梆梆”声传入耳际,循声而去,是张爷爷在门槛边凿木头。张爷爷热衷木雕,北风卷帘架子上摆放形态各异的雕像,慈眉善目的佛祖,栩栩如生的鲤跃龙门……大小不一的手工木料也有着自然芳香,让人恍如置身于灌木丛中。
小小的刻刀正在划出一片片翻卷的木屑,粗糙不平的木头渐渐平整。看着闪着白光的刀刃如奋力前进的勇士,有股冲动涌上心头。“张爷爷,我可以试一试吗?”爷爷站起来,“坐下,我教你。”“第一步学习握刀,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中下部的刀柄,大拇指则扳住刀柄的上侧,让他靠紧虎口处,方便发力。”动作不难,但手已有些发酸,是我握的太紧了吗?
开始学习简单的雕刻,我按照张爷爷的吩咐,把无名指和小指顶在木头的凹处,左手扶着木头,以便配合转动,右手三指齐发力向前推,可现实与想象总有差距,小刀不听从我的指挥,刀尖死死的钉着木头上,纹丝不动,我的手极不协调,浑身的力气,却使不上劲。
“木头里面有结疤,有时候很难刻的下去。而且那个扎的太深,刻不动,把刀倾斜点,再推就行了……”张爷爷耐心指导。我重新调整的方向,用力一推,刀刃划出一卷漂亮的刨花,我迈出了木雕学习路上的一小步!油然而生的成就感灌进心里,流入手上,手中的刀不尽越来越快。
“哐当”,一阵麻痹感从右手闪到大脑神经,我才反应过来:刀碰撞了木疤处,强劲的阻力使刀脱手落下。狼狈的我捡起刀,心有余悸。张爷爷的手指点到刀刃上,又戳到木头上,语重心长的说:“切忌图快,专注手中的刀,专注木头的纹路,手与刀与木浑然一体。”可为雕木之道?
卧刀,一刀,一刀,慢慢推开。刨花卷卷。刀与木磨擦处发出“咯吱”的旋律,那是刀的低鸣,也是木的和音。渐入佳境,内心平静,一股暗涌的力量,由心而生,抵达手上,稳实的刀刻在木头上畅意进退,我感受到了雕木的乐趣——心平,志定,技巧,前行!
回到家中,充好电的我,执笔,一笔,一笔,平稳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