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弃是用过扔掉的一次性换药器,那么追求就是永久的不锈钢手术刀。如果所有专业都像春天消逝的冰雪般离去,那么外科就是我清晨欣赏追求的太阳。我,追外科梦。
外科引人心,冷中见人情。
当10号刀慢慢划开右上腹时,血随刀一并流出,扒开皮肉,先切胆管,还是先吸胆汁,是吸收结石,还是整体切除?问题在脑中飞转。我盯着《图解外科》中的结石处理法,歌唱着一步步严谨的做法,欣赏着那块石头被拿出来。外科的魅力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刀光剑影,手起刀落,冰冷的牵引器,无温度的手术钳,和那一滴即可致命的肾上腺素。实践出真知。
手持术剪,引线一进一出,反复地,剪头在香蕉皮里跳舞,形一缕缕洁白的一身而过的线条,在公交车上,地铁中,教室里,总有那个重复缝合的人,他专注地为病人做着缝合,又一次次切开。一次,母亲整理床铺,竟然摸出一只遍体鳞伤的香蕉来!面对不解的母亲,我却吱吱地笑了出来:“终于找到了!”可又转眼一看,已经没有可切的地方了。重复带来的平静将我包住,缝合平整的一个个切口给我一种让人兴奋的力道,让我继续追下去。
香蕉已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实地观看成了我的目标。
我四处联络朋友,带我进医院。在手术室的看台上。我左手握着一个人体模型,右手记录着主刀的一个个技巧。“心包积水应先听一下积水位置,再去处理会快一些”,“切胆囊如何不切总胆管”等笔记已有十几页,模型的肝脾上都有了摩擦产生的划痕。我热爱着外科,生死握于手中,战利品充满储藏,老态珑钟而战在前线,这是我的梦。
如果人的爱是一份清水,我对外科的爱就是一段江河;如果人们追求得跑断了腿,我就在用手爬着追外科梦。我爱外科,追外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