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将诗意砌成小筑,云游四方后归居,那蕴藏千年的风月流连,跨越长河,与其相见。
——题记
国画大师张大千的那间“可以居”,《中国画论》所言的“观”“游”“融”,想来,那也是我学诗词的经历。
观其景
母亲是我诗词的启蒙老师,她将世界变成一卷不收的诗,柔软清香的草,澄澈高远的天,以及庸懒悠悠的云都是我的伴读。于是我初逢诗词时,都先看其中的景物。如那“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母亲在我身边轻声念着。我便望着外婆家门前的满栅栏的三角梅,红紫相应,把栅栏压弯了腰。哪怕是我这般的孩童,也可踮脚伸手触到。外婆与黄四娘都是热爱花的人,我想她门前的千万朵景象,也一定是三角梅这般美艳。“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我一遍又一遍的小声诵着,踏上石板路,两旁和我同高的矮木丛,前方围栏而种的小树林,那成片渲染的暖色,那风解落的蝴蝶翩飞。那时只喜他的迷人景象,哪懂什么情深意长。
游其间
后来,喜爱太白的仙风洒脱,易安居士的才情浪漫,东坡先生的通透淡然。每每读诗,便是一场云游四方的远行。我登过太白的钟南山,“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世间云烟散漫,灯火迷离,能仰望星空的只有他。山水是友,清风是伴,煮酒问月,把纷扰忘净的也是他。只是我如今能看到,他的寂寞,他的长安不得意。我访过易安居士的庭院,起初的少女“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热爱生活,俏皮美好。起初的花香幽幽,娇羞如她的笑颜。最后的女子“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究竟是怎样的哀愁,让她积了满院的无力晚春。我抬起碾下的花,轻叹合门。我随东坡先生在雨里漫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春风裹着泥土香,凉风吹散湿发,他笑的开怀,走的坦然。我亦轻快喜悦。回神,已游历千百态诗境。
融其意
曾经可与他们云游,能感知他们的欢与悲,能领会字里行间的深情。但如今我若想将诗词之旅再探索,就要与其相融,让生命中的重要时刻,与其同行。在学习成绩连连下坠时,我也曾只会哭泣退缩,但“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是太白在告诉我,即使洒脱如他,也会有失意与迷茫。但是别怕,抓一股长风,载你直上万里。我成长的过程,需要现实的残酷来打磨,当我疲惫不堪时,我便也会走进自己的欢乐园“沉醉不知归路”,那些不美好,便也成为担上的一枝“春欲放”,绽开在我的生活里,给我乐观与满心向往。如今毕业在即,纸短情长,诉不完我内心的怀想。那就赠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吧。
我学诗的一路行来,从只喜欢观景到可以会情,今日能将它融进我的人生。我也能修建一所如“可以居”的小屋了。用诗情词意装点,把心安于其间。走近他,再走进它,触摸诗词文化的浓厚,再睹思想闪烁的盛世。